“知道啦,管家公。”沈惊晚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
吃过早饭,傅砚辞去了公司,沈惊晚则回房换了身衣服。
她挑了件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外面罩了件浅灰色的针织开衫,长发松松地挽成一个髻,看着温婉又得体去拜访长辈,总要讲究些礼数。
周老先生的家在城郊的一个老胡同里,是座典型的四合院。青灰色的砖墙爬满了爬山虎,墙头上探出几枝调皮的海棠。
车子停在胡同口,沈惊晚拎着给周砚秋带的茶叶和点心,慢慢往里走。
远远就看见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门环上的铜狮子被岁月磨得锃亮,门楣上挂着块匾额,上面是周砚秋亲笔写的“墨竹居”三个字,笔力遒劲,风骨犹存。
她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门环。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
“周爷爷,是我,惊晚。”沈惊晚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脸。
周砚秋穿着件藏青色的对襟褂子,手里还拿着支毛笔,看到沈惊晚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哎哟,这不是惊晚丫头吗?可有日子没来了!”
“周爷爷好。”
沈惊晚笑着鞠了一躬,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最近您身体怎么样,特意来看看您。”
“好好好,硬朗着呢!”
周砚秋笑着接过东西,侧身让她进来,“快进来,你周奶奶刚炖了银耳羹,正好给你盛一碗。”
院子里果然如沈惊晚记忆中那般,种着大片的竹子,翠绿的竹叶在阳光下沙沙作响。
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石桌,上面摆着砚台和未干的宣纸,显然老人家刚才正在练字。
“您还在忙呢?”
沈惊晚看着宣纸上刚写了一半的“松鹤延年”,忍不住赞叹,“您这字还是这么有劲儿。”
“瞎写写,打发时间。”
周砚秋摆摆手,拉着她往正房走,“你爷爷最近怎么样?前阵子给他打电话,说在忙着整理什么古籍,连下棋的空都没有。”
沈惊晚笑着说,“我爷爷常念叨您呢,说等忙完这阵子,就来找您下棋,顺便讨您两幅画。”
“他呀,就知道惦记我的画。”
周砚秋笑骂着,“等他来了,我让他把上次欠我的那局棋给补上。”
进了正房,周奶奶正坐在太师椅上择菜,看到沈惊晚,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上来:“这不是惊晚吗?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俊了。”
“周奶奶好。”沈惊晚笑着打招呼。
“快坐快坐。”
周奶奶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多久没来了?上回见你还是几年前,你爷爷带你来的。”
“是我不好,最近太忙了,总没来探望您二老。”沈惊晚有些不好意思。
“忙好啊,年轻人就该忙事业。”
周砚秋给她倒了杯茶,“听说你现在在研究院搞科研?跟你爸爸一样,都是做学问的料。”
“就是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沈惊晚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暖暖的。
几人坐着聊了会儿家常,气氛温馨又惬意。周奶奶给她端来一碗银耳羹,甜而不腻,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喝着银耳羹,沈惊晚才想起正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周爷爷,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麻烦您。”
“跟爷爷客气什么,说吧。”周砚秋放下手里的茶杯。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他奶奶下周要过八十大寿。”
沈惊晚斟酌着说,“我听说老人家很喜欢您的画,所以想问问您,能不能割爱一幅,我想送给她当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