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口中逃脱,二人唇齿分离。
千提两眼恢复清明,垂眸往身上瞧去,便见自己原本松松垮垮地垂落至手臂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原位。
目光继续往下,方才他取来的那根丝带稳稳缠绕在她腰际,他一根手指悬在她小腹上方,指尖缠绕着丝带,飞速打了个结。
千提心中疑虑丛生,还未反应过来,封易初已利落地帮她将凌乱的衣裳穿好,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壁炉中暖黄的光芒照在他脸上,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缓缓放在了床上。
千提半个身子陷进柔软的锦被中,身边忽然一轻,是他从床上起来了。
她又羞又窘,心中隐隐觉着失落,手被绑着又坐不起来,只能奋力抬起脑袋,眼珠转悠着,追随着他的身影。
“阿初,你做什么……”
窗外白雪已然停止下落,月亮不知何时自云端露头。月光与雪光相互交融,透过窗纱洒在屋内,为封易初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剪影。
他站在光影交错之处,当着她的面,不紧不慢地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裳整理整齐。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将衣上褶皱抚平,而后缓缓回眸,目光与她相接。
“千提,今日不行。”
“为何不行?”千提手腕扭动着,试图挣开束缚:“是时间不行,还是你不行?”
这话说的直白,封易初显然不曾料到她会这般问,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羞涩,“我……我行……”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呼吸因她一句话又变得紊乱,他耳根微红,坐在床沿,将她温柔抱起。
千提靠在他臂弯之中,毫不避讳地开口:“既然你行,那为何不行?”
“现在不行……”
“所以,将我绑起来,亲我吻我……方才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不和我圆房吗?”
千提说着,眼眶有些湿润,声音也不自觉变得有些哽咽:
“从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与我圆房,情有可原。可如今,我既已知晓,为何……还是不行?你口口声声说着你我是夫妻,万般事情瞒着我也罢,连这种事,也要想方设法地逃避……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妻?”
“是。”封易初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并不给她松绑,只垂着脑袋,支支吾吾道:
“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