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朱远庭贿赂了她两顿饭,她决定去看看。
直到球赛当天,她才记起在微信上问薛裴。
薛裴推了晚上的酒会赶过来。
篮球比赛无疑是一项很能调动情绪的运动,现场比分咬得很紧,战况激烈,观赛过程朱依依都捏了一把汗,最后仅以2分险胜,朱远庭激动得在场上想要把球服撕了,幸好最后没撕开。
比赛结束,朱远庭下台来找他们,有队友让他介绍。
“他们是?”
朱远庭大大咧咧地说:“哦,这是我姐,旁边的是我姐夫。”
话音落下时,薛裴留意着她的神情。
她瞪了眼朱远庭,但没有反驳。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
车停在小区门口,薛裴撑伞送她回来。
暴雨过后,地上湿漉漉的,全是水坑,她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运动鞋,害怕把鞋弄脏,她踮起脚踩着凸起的石头,走得小心翼翼。
路灯下,薛裴忽然把伞递给她,在她面前弯下腰,又回过头示意她上来。
朱依依这才意识到,他是要背她。
她立刻摇了摇头。
薛裴看出她的顾虑,笑得温柔:“小时候,我不也经常背着你。”
朱依依摆摆手:“我现在都几岁了。”
薛裴回过头,眸光明亮望向她:“不是8岁吗?”
她回答:“现在是8岁零240个月了。”
薛裴也禁不住笑了出声。
拗不过他,最后薛裴背着她,而她趴在薛裴背上,右手撑着伞,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伞面,砸开水花。
幸好现在时间很晚了,小区少有人经过,避免了很多尴尬。
她看着薛裴的皮鞋踩在水坑上,鞋身溅上了泥,裤脚也浸在水坑里变脏了,而她脚上的鞋始终干干净净的,细微的情绪在夜里渗透。
她戳了戳薛裴的后背。
薛裴:“嗯?”
“你小心一点,鞋都脏了。”
“没关系。”
她忽然想到:“你不会待会就把鞋扔了吧。”
薛裴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等天气好了,要把鞋洗干净。”
“行。”
薛裴应得有些不情愿。
还没走几步,薛裴把她往上托了托,“小时候这么轻,现在还是这么轻。”
不远处的屋檐下,有两个小孩正在玩着纸牌,像是干脆面里的抽卡,他们小时候也玩过,这是她唯一运气会比薛裴好的时候,常常能抽出稀有卡牌,小区里的小孩都会过来围观,特别有面子。
夜晚,倾诉欲望强烈,她不无感慨地说道:“偶尔,我会很想回到小时候。”
“一年前,我也这么想,可现在,我觉得就这样已经很好。”
薛裴的声音融入月色里。
只要她还在,什么时候都很好。
走到楼下,她让薛裴把她放下来,他却要背着她上楼。
从一楼到四楼。
这里的楼梯踏步高度比一般的住房要高,她平时一个人走,都有些气喘吁吁。
“不累吗?”
“在你面前,不敢累。”
她好奇:“为什么?”
“怕你觉得我没用。”
“……”
终于送她到门口,薛裴开口问:“今晚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朱依依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摇头:“不可以。”
明天早上要开会,她要早起,再折腾到半夜,她怕明天醒不来。
“我只抱着你,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