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当时秦延心跳都停了三秒,满脑子都是他哥如果说的是自己,怎么办?

他妈此话一出,秦延的心跳重新跳动,咚咚咚,整齐地跳了一分钟,突然感觉从头到尾都被浇了盆冷水,哦,原来不是自己。

那瞬间他既庆幸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不是自己,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处理世俗压力的能力,又如此失落他哥愿意顶住压力向家里出柜的原因,也不是自己。

秦延回来之前他们还隔着屏幕吵了一架,无非是上班时被客户狠狠打击了一通,跑出去喝酒被人搭讪,当天还被同事灌多了断了片。

第二天他哥从同事微博得知这件事,气得机票都买好了,被头昏脑胀揉着脑袋醒酒的秦延骂,你来干嘛,烦死了,我每天上班都要上成傻逼了,你又他妈不在我身边,喝点酒怎么你了?

自己干嘛做这个傻逼婚礼策划,怎么当时就答应了朋友帮他们做策划案,搞得那么一出浪漫到全网皆知的婚礼。

搞得他现在每天心理压力比将要结婚的客户还大。

他跟着做了好几个月特别定制的策划案,最后因为自己撞破男方出轨,犹豫再三告诉了女生,最后理所当然,婚礼这事全泡汤了。

男方气急败坏,搞舆论推锅,一时弄的腥风血雨不停,虽然最后靠合同拿了大部分的钱,但他心里仍然有些怅然,毕竟花费的精力是找不回来的。

没想到第二个月回头一看,他妈的这对情侣找了另一家婚礼策划,又搞破镜重圆,准备结婚。

为什么?!

秦延的心情如丧考妣,并决意下次不再介入任何情侣之间的烂账。

而秦澈跟个不懂自己工作辛劳的娇妻一样颤声问他,为什么你身后床上还有一个脑袋?秦延则有点像对作精妻子无可奈何的男人,说,你别他妈找事了,我们只是同事。

如果秦延说话能好听点的话,恐怕秦澈就又要为了自己的宝贝弟弟辞职,跑去知名破产城市雅典讨生活了。

可惜秦澈那天心情看样子也很烂,第一次主动挂了秦延的电话。他们所有的语音通话,永远都是秦延先挂断的,所以他也知道,秦澈这一次,是真的非常非常生气。

雅典的阳光毒辣,他当时呆坐在家里床上,旁边睡着不省人事的同事,环顾四周,确定没发现任何避孕套和润滑剂使用痕迹,心累,又躺回了床上。

秦澈么,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他是我的亲哥哥,不可能不理我的。

一个月冷战,秦延晚上回家都吃不到热乎的外卖,他饿的要死,买了张机票,人生第一次忍气吞声,想只要他哥给他做顿饭,他就道歉。

二十多年,“道歉”这个词语在秦延的语言系统中,这是第一次出现。

秦澈确实给他做了顿饭,但他确实没想到,这么一段时间,他哥已经做出决定,未来要给其他人去做饭了。

他是我的亲哥哥,不可能丢下我的。

确实,他哥就算跟别人在一起,也会下意识的对自己好。

辛亏秦延没有泪腺这种东西,只是眼眶一热,心越跳越快,嘴巴却死不肯说。

秦延其实那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从他哥身上得到什么。他下意识转头去看正在厨房帮忙的秦澈,对方微微垂着头,后边还留着稍长的发尾。细碎黑发间是细腻干净的后颈,流畅矫健的颈部线条,从耳后延至肩膀,腰上挂着两条交缠的黑色围裙带,挺人夫,适合结婚。

他妈还在沙发里和他爸聊天,秦延走到亲哥哥身后,轻声问他:“哥,我们还在谈恋爱吗?”

秦澈那把黑檀握把的柳刃,哐当一声跌在案板边。

他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明明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话就先说了出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