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欠我的，随手就能还了？”何鹿克制着不吼出声，咬牙颤抖，身子脆弱得摇摇欲坠，“从头到尾你就只会自己折磨自己，然后再强迫别人帮你解决问题。你爱你弟弟，你就铁了心要缠上他，你不要我了，就随手丢掉。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愿？！”

秦澈下意识想去摸根烟，什么都没摸到，最后只能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你先告诉我，你跟夏丽丽说什么了？”

“你还会怕我告诉你父母？”何鹿不可置信地笑了，“我又碰不到秦延一面，除此之外我拿什么威胁你你不都有办法压下去吗？我干嘛要白费力气？”

“你说我什么都无所谓，不要再提秦延的名字，”秦澈面色冷淡，“他最近身体不好，总爱瞎想想个没完，一点点伤我都不乐意看他受。夏丽丽还算护着他。至于秦恒，你也见过，当初怎么找上你父母，怎么当众跟我在公司翻脸的，你知道他做事比夏丽丽狠十倍，我躲不过的秦延一样躲不过。”

何鹿的表情从愕然到惊诧，又逐渐平静，拳头都渐渐松开，最后竟然定格在了一个极其漂亮、却满含痛苦的笑容上。他愈发觉得自己可笑，秦澈也很可笑，最不可笑的可能是秦延，在他眼里，秦延已然成为了十足的胜利者。

他一笑就停不下来，秦澈还经常说他笑点低，但笑点低点好，何鹿就像办公室的小太阳，从第一桌跑到最后一桌，整个办公室都暖了一个度。

何鹿绕过他走到书桌前，细密的汗布满额头，他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把剪刀，往自己手腕处狠狠扎了下去。

房间没有开灯，秦澈好像瞥见一闪而过的刀光，迟疑地叫他名字。几次没有回应，他警觉地大步上前，将人一把抓到自己身前。

苍白纤细的手腕搭在他的小臂上，秦澈轻轻抚过，只摸得到温热的血。

第42章 42.

九月初太阳还是滚烫，秦延难得下午在家睡得着觉。这两天秦澈又早出晚归，今天下午逮住他，立刻缩在秦澈怀里把他当抱枕。秦澈亲了亲他的唇角，小声温柔问他：“宝宝，我爱你......你爱我吗？”

秦延都快睡熟了，嗯嗯哼唧半天应付过去了。秦澈便不再问，觉得心里暖洋洋舒服得很。过半小时手机响了，秦澈小心翼翼抽出枕在他脑后的手，秦延啪嗒伸爪又把他抓了回来，眯着眼懵懵地喊：“哥！”

秦澈立刻抓紧机会耍流氓：“喊声老公，喊声老公哥哥就继续给你当枕头，当然当按摩棒也行，宝宝喜欢什么我就当什么。”

秦延：“呸！”

秦澈笑了半天，又给他盖好被子伺候着继续睡了，自己下楼开车去国金取戒指。

一转头，凑巧在车库碰上了来提包的夏丽丽，两人面面相觑，夏丽丽把小birkin往后一藏，极警惕地问：“你今天又是来找哪个小三的？！”

自从何鹿割腕之后，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可以改族谱写入何家了，何鹿他爸妈在外地赶不过来，她就当何鹿他妈，长吁短叹，说他命不好，就偏偏遇到了秦澈这个死人。秦澈在一边说妈好像是你把我生出来的，又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话多，但一直没有提到秦延的名字。好像何鹿上救护车前死死扯着秦澈领子不撒手，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秦延的？他什么时候他妈的跟你上床的？！”，这个震撼整条街路人的场景不存在一样。

她当不存在，秦澈本想正好，也不再提，可惜何鹿没让他如愿。

毕竟往自己手腕上捅了一道，怎么看着精神也不像太好的样子，他看着秦澈衣服上还残留着自己的血迹，眼泪又跟水龙头一样唰唰打湿了被子：“秦澈，你过来。”

秦澈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有没有夏丽丽还在边上死活不肯出去的原因，或者何鹿这幅样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