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别?换了。”
“。。。”
郗岁聿服了他了,又拿他没办法。果然和非人?类就是这?么难以沟通!笨蛋脑子!
行吧。
郗岁聿当着人?鱼的面把衣服脱光,伤口本就有些重,又经?过雨水浸湿,导致布料黏贴在伤口处。剥离时传来痛感,鲜血流得更多了。
蓝斯忽然上前,让赤裸的郗岁聿下意识紧张,光溜溜的人?是很没安全感的,特别?是在这?种户外?打?斗地。
郗岁聿一时都不知道护哪好,哪哪都被坏鱼一览无余。
也不知道这?鱼突然发什么脾气,倔得和头牛似的。
蓝斯将手掌覆在他右肩的伤口处,净化之水涌出,流过伤口,淌过全身,好似一双温柔的手抚摸遍浑身的疼痛与?血迹。
“谢谢。”郗岁聿感觉好多了,肩膀不那么疼了。“下次直接说帮我治疗,别?又直勾勾盯着我换衣服。”
老脸都没了。
哎,还好是条鱼。
蓝斯顺势低头,将郗岁聿全身上下又看了一遍。他觉得人?类好奇怪,没有护体的皮毛,要穿衣服,从而?生出羞耻心?。
就比如?现?在,郗岁聿的耳朵有点红,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不是疼不是痛,是害羞,是不好意思。
人?鱼的语言和行为总是很纯粹很直接,视线也是如?此,直勾勾盯着自?己,神情专注认真。越是这?样,视线就越明显,好似化成一道实体。
仿佛刚刚流过全身的不是人?鱼的净化水,而?是人?鱼。
郗岁聿扯过一旁的干净裤子,三两下穿上。伸手揉揉鱼脑袋:“色鬼鱼。”
蓝斯:“……你天天看我,我还没说什么,看你一下还帮你,你这?白眼狼。”
“又学我说话,是你自?己不穿衣服,还怪我?”郗岁聿坐下,拿起旁边的消毒水,准备进行简单地包扎。
蓝斯低头看着他手上的药物:“这?个没什么用。”
“没事?,先对付下,等会继续赶路,去到L城再找医生。”山旮旯的马路,只能一切从简。
“不要用这?个,我给你舔伤口。”蓝斯阻拦郗岁聿的动作?,“你流了很多血,这?个口子很大。”
脆弱的人?类会吃不消的。
郗岁聿抬眼看向他,一时沉默,似乎在消化这句话。才道:“认真的?”
“认真的,我舔舔会好的很快,我之前受伤都会自?己舔。”
“用…舌头舔?”
“嗯。”
大脑忽然变得迟钝,要…要舔吗?舔了不太好吧,又不是马上要死了,又不是没受过更重的伤。不舔…应该才对吧。
肩膀传来柔软的触感,郗岁聿骤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站起来了,人?鱼的头发抵着自己的脖颈下巴处。
他正在温柔、轻轻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舌头很软。
触碰到伤时,皮肤好像忽然变得灼热。
这?里的伤口已经?被净化水清洗过,没有灰尘与?泥土,蓝斯认真地舔砥着。
这?样才能好得快,不然郗岁聿会死的。
完全就是小动物受伤时,安安静静处理伤口的样子。人?鱼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疗伤。
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皮肤传来一阵温热、柔软。
蓝斯伸手搭在郗岁聿的腰上,这?样更方?便些,流出的鲜血沾染到他的唇上,与?冷白皮肤形成极致反差。可?人?鱼的神情只有认真和关切,纯粹无比的关心?。
人?鱼的手比舌头要冷一些,郗岁聿仰了仰头,蓝粉色的发丝触蹭过突出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