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谈事情?呢,又说这些傻话。”郗岁聿真是服了他,眼底染上笑意?:“真要?当我主人,教育我啊?”

“和你说不清,反正你跟着?我就是了。”蓝斯将茶几上的食物都吃完,甩了甩鱼尾尖,凑到郗岁聿的面前。尾巴尖的粗度是易拉罐大小,由细到粗,直至腰胯大小。

轻松用尾巴尖缠绕住郗岁聿的脖子,如同一根结实有?力的绳索,只需蓝斯轻轻一动,就能将窒息带给人类。

“你如果?和他们一样讨厌,我会这样对你。”蓝斯依旧讨厌人类,就像人类嘴中的血海深仇,不是说你没做,他做了这么简单的事。那么大的海洋,那么多的生物,一整个星球。

可他也不是笨鱼,有?好的人,蓝斯愿意?和他们相处。不过个别人是无法撼动群体的,在大事上,蓝斯不忘初心。

哦,当时好像说要?第一个杀郗岁聿来着?。这个不算。

蓝斯面色无常,仿佛那段时候天天磨指甲想杀郗岁聿的不是他。

鱼尾缠绕着?,动了动,似是在衡量力度。实际上这是蓝斯在摸摸他,鱼尾非常灵活,感?知也特别清楚。郗岁聿被蹭得喉结痒痒,又无奈:“好好好,你说了算,我保证老实做人。”

人鱼身上的动物本性,心思纯粹,也直愣,将你划进领地后,就必须和人鱼一条线。

好霸道。郗岁聿脑海忽然?冒出这三?个字,没忍住笑道:“鱼大王。”余光瞥见近在咫尺的鱼鳞在灯光照耀下,露出泥沙。他伸手拍掉:“鱼尾有?点脏,擦擦吧。”

一听鱼尾不干净,蓝斯立马收回尾巴,自己?捧着?看?。是有?点脏,毕竟有?那么多路程,他也不会让水宝一直载着?他,很累的。

鱼尾尖往郗岁聿看?不见的沙发侧边探去。

这会功夫,郗岁聿拿来湿毛巾,蹲在人鱼旁边,开始仔细擦拭鳞片与鳞片间的淤泥。顺便检查下鳞片有?没有?受伤,不如赤裸皮肤那样容易观察。

对人鱼来说,鱼尾是和心脏一样的存在。宝贵,也是生存的依赖。如果?一条人鱼的尾巴坏了,那无异于残疾,在深海之中,等待他的只会是死亡。

蓝斯坐在沙发上,郗岁聿单膝而跪,一只手握着?他的鱼尾,另一只手轻轻擦拭着?。从他的角度来看?,能瞧见男人的睫毛,有?点长,但不卷翘。五官深邃,灯光散落在身上,望见了眼窝与鼻梁侧的自然?阴影,非常纯正的东方男性长相。

身形也不逊色,肩宽有?力,手臂起伏的线条如同连绵山丘。现在早就过了穿厚衣服的时刻,在家时,郗岁聿运动时喜欢穿无袖背心。还没洗澡没运动时,大概就是短袖,简单利索。

男人的手很大,又带着?人体的温度,不同于体温偏凉的人鱼。掌心与指腹是常年使长枪留下的粗茧,郗岁聿以为不会磨到人鱼,他不知道,鳞片确实有?厚度,可依旧十分敏感?。

蓝斯的尾巴有?点痒,不太习惯这种过于细腻的触碰。他能感?知到郗岁聿的每一分力度,鳞片上甚至有?触感?残留的记忆,似有?似无的摩擦感?迟迟散不掉。

尾巴太长了,尾巴尖还垂落在地板上,鱼鳍无意?识晃动着?。

郗岁聿感?觉得到人鱼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很直白与美好。他想当做没发现,却忍不住,就像生日会时送的生日礼物,没人能忍住不拆开,悸动的心。抬眼时和蓝斯对视上,明明是意?料之中,身体却迟钝的不知道,下意?识移开,仿佛视线有?了实体,烫得人躲避。

好奇怪,郗岁聿很少有?这种反应,和工作、朋友完全不一样。

都来源于动情?。

郗岁聿垂眼,回到手中的动作上。等起身时,发现人鱼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闭着?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