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神了一瞬,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阿姐,却第一次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像,他根本没喜欢过这么一个人,那只是一场拼命去抓都抓不住的梦。
幸好,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去抓住什么了。
他忍不住紧紧抱住了郑拂,带着几分病态的情绪。
还有,她啊??
耳尖忽然被柔软的唇瓣碰了碰,一阵电流从那里窜过,他回过头来望罪魁祸首,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他的小师姐现在可是个需要他照顾的醉鬼。
郑拂浑然不觉,指着水面傻兮兮地笑了起来,“我想要那个月亮??”把它送给小阎王,这样他就不会一直惦记着阿姐了。
绣着梅花的软底鞋忽然在他怀里乱蹬起来,她似乎想松开他的怀抱,去抓那个月亮。
怎么跟个小猴子一样,要去捞月亮吗?
谢伽罗有些哭笑不得,飞快将她鞋子脱了下来,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勾着鞋子,托着她赤、裸的足底,在她耳边低低哄着,“回去了,那是假的。”
她似乎犟脾气上来了,一只脚胡乱蹬在他手心,整个人要往下滑,东倒西歪的,一只脚不知碰到他哪里,谢伽罗呼吸一窒,心火腾地冒了出来,伸手在她臀部狠狠拍了一下,低低威胁:“小师姐,别乱动。”
她疼得迷茫了一瞬,嘴巴微微瘪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倒是总算安分下来了,他叹了一口气,抱着她,飞快穿过天井,推开她房间的门。
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沿上,她又开始东倒西歪,几乎要一个跟头栽下来,谢伽罗只好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感觉到烫人的热度,便想找块帕子给她擦脸降降温。
心里无奈,真不该让她喝酒的,怎么有人喝了一杯酒能醉成这样?
刚有动作,衣袖却被紧紧攥住了,他低头,却见她一直仰着脸盯着自己,睫毛不知什么时候濡湿了,眼睛雾蒙蒙的,像是哭了,突然开口,“谢,伽,罗。”
终于不是那个小什么了,可他心肝却是一颤,以为自己刚才一下打疼了她,唇瓣讨好地啄了啄她的眼皮,轻声道:“对不起,阿拂。”
心里却有几分不稳,想欺负她的坏念头蓬勃生长,谁让她乱踩的??
郑拂又突然伸手来拨他的头发,柔软的手心贴在漆黑的发上不知在他头顶摸索着什么,神情有些委屈。
角呢?
有点像摸小动物的动作,准确来说,像在摸狗,想起一直被他藏在袖口的木雕小狗,心口突突一跳。
就那么喜欢把他当狗?
谢伽罗眼中幽幽如同跳动的暗火,忍耐再三,终于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别乱摸。”
她又用那种雾蒙蒙的眼睛盯着自己了,一瞬不瞬,迷离又悲伤,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这么难过的眼神??
他竟然有些不忍,叹了口气,又把头低了下来,将她的手搭在自己头顶,微微别过脸,妥协道:“好吧,就摸一会。”
郑拂终于心满意足,又瞬间露出傻兮兮的笑来,谢伽罗望着她的表情,额头突突跳,有点怀疑她是刚刚的眼泪都是装的。
小骗子??
好一会儿,少女指尖落了下来,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的头。
鼻尖抵着芬芳的馥郁,谢伽罗错愕地睁大了眼,他看到,少女薄软的衣衫已经滑到了肩头,露出嫩黄的系带,鲤鱼戏水的样子跃然于脑海。
轰的一声,像是爆炸的声音,心口乃至全身上下都瞬间变得滚烫不已,简直要命。
郑拂闷声嘟囔,声音含含糊糊,有些难受:“小阎王,我对你很坏??”
少年混混沌沌的脑中只听进去那个固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