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鬼女人的力量并不是持续的,有时间限制,这一波他们应该熬过去了。
可惜一帮人高兴得太早。
那些蛊惑人的声音确实在变弱,女人的笑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但这并不是和尚他们以为的结束,事情反而往更恐怖的方向发展。
女人的面孔在柔和的白光下,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化成黑色浓雾。
这还没完。
女人并非和尚他们以为的力量耗尽,而是她厌倦了周旋。
尖厉的笑声已经停止,和尚他们心底的声音,却在短暂消失一阵后,立马又像狂风一样席卷回来,声势更浩大,更令人难以招架。
和尚他们刚放松下去的神经,倏地绷紧起来。
几个反应没那么快的,甚至痛苦的弯下了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有人额角渗出豆粒大的汗,顺着脸颊落入口中,满嘴咸涩。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周围人萎靡下去时,翟然直直望向鬼女人,完全无惧了她那双眼睛会带来的影响。
有小不点在,翟然想,他可以大胆一些,虽然现在他没出事,但迟早会轮到他的,他不想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鬼女人那里,的确不出翟然所料,变得愈加诡异起来。
贴在女人腰间的符箓此时也自女人腰间脱落了下去,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
翟然紧抿着唇,乌黑瞳仁死死盯着那几张符箓,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
鬼女人之前能被符箓定住,恐怕并不是符箓起了作用,而是当时她懒得计较,没真想着去挣脱,才会有她被定住的那幕。
失算了。
翟然手指紧张的扣着掌中软肉,心里飞快想着可以抢救的办法。
原本新人进缘涯场子时,向导都会给新人先发一个小锦囊,而看到拿着小锦囊的人,只要同个场子里有老人在,便都会带一带。
哪怕老人对新人漠然以对,靠着那个小锦囊,新人也可以得知缘涯的一些基本常识。
按理来说,翟然就算是因为那张信函进的缘涯,而不是被缘涯选的,但他既然进来了,也该有个小锦囊。
哪怕遇到的是特别不讲理的向导,同样应该遵守这个规矩,但事实却是昨晚的向导并未给翟然那个能让新人大概了解缘涯的小锦囊。
也正是因为这样,和尚他们才会对翟然产生错误认知,把第一次进缘涯的翟然当成了大佬。
而因信函误入缘涯且一头雾水的翟然,也没敢贸然说出自己是莫名其妙进来的这地方。
翟然在心底对和尚他们有所警惕,至今为止,都没露太多自己的底,种种因素下,便奇异的生成了这个误会。
但这误会却没那么友好。
老人再差劲,也就是坑一坑新人得到的资源,而多数情况下,老人并不会做这种事,实在没必要,毕竟懵懵懂懂的新人能得到什么好资源让他们可图。
除非同进缘涯场子的老人真有心理扭曲到极致的,就以新人吃苦头为乐,哪怕他们下的绊子并不能造成什么实际影响,他们仍旧乐此不彼。
而和尚他们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原本作为新人,翟然可以直接从他们嘴里了解到有关缘涯之事,就算没有小锦囊,也没多大关系。
但可惜,翟然没踏出那一步,以致他直接与这个机会失之交臂。
再加上频频发生的意外,中止了他的套话,信息并不多的他在拜竹这个场子里极为被动。
不过,和尚他们不知道翟然的新人身份,对翟然而言,也有一定的好处,起码不会让他暴露许多东西,比如他从外面带进来的小猫。
至今为止,除了他,还没有人能从外面带活物进缘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