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时流着两家血的继承者,狄杰不能成为威胁。”

那两个字一说出口,黎拂盛猛地攥起拳头,乔侗敏锐的注意到了,于是迅速改口:“当然狄隆的那份还是可以按比例分给他,但你也不想让孩子跟着后妈吧?我小姑姑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大人物们分蛋糕,何乐而不为呢?你又不是真爱他,可我喜欢你呀。”

黎拂盛深吸一口气,他当然不相信事情能这么顺利这么简单,但是有一句话乔侗说对了。

他不爱狄隆了。

经年累月的失望,屈辱和疼痛,只能驯服牲畜。

狄杰这边配合父亲装病,可整整三天都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关心和爱护,便先沉不住气了,撒泼打滚的要打电话。梅姨哪管的住他,一个不眨眼便被顺走了手机。

信号光速链接大洋两岸,却始终只有忙音。

黎拂盛和乔侗忙着在会见律师,国内的基本可以放弃,狄家付的千万年薪可不是吃素的,即便对家也都沾亲带故,没人会想淌这趟浑水。

何况黎拂盛并不是那种只在办公室撅屁股挨操的助理,他接触实际事务,形同副总,对法务部门的一些腌臜了如指掌。

邮箱里关于财务的指控他眼都不抬,老手段了。

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先手,在对面一无所知的时候,把所有的材料和证据都准备好。

打不通电话的小少爷真恼了,好不容易拼出的私刑乐高摔得稀碎,这可是珍宝呢,十二岁生日礼物,跟黎哥哥一起拼出来的。

看护的团队都是人精,眼看不对率先汇报给了秘书室。

可有时候愚蠢的大人远不及孩子敏锐,失去的东西不赶紧伸手抓住,只会越走越远。

狄隆根本无所谓:“让他闹,再去买十个回来,拼不完不许睡觉。”

他接下来有一个极其重要的融资会议,关联一整季度的OKR,甚至都懒得打个电话安抚一下儿子。

会议有条不紊的行进,可他的心却破天荒的不安起来,一直下坠。

这种级别的会议秘书都没资格旁听,小任已经是黎拂盛离职之后最有眼色和分寸的首席了,这会儿急的抓耳挠腮,狄总的手机关机,他做出了一个改变整个人生道路的举措。

冲进会议室,把文件袋拍在了他的桌上。

股东们纷纷表示不满,体面人不会说脏话,他们只会讥讽狄隆不会调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