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吧,外面太危险了。”
黎拂盛就像个木僵的玩偶一样,缓了好一会儿眼珠子才转向他这边:“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他拍拍裤腿自己站了起来,站的比过往的任何一刻都要笔直,像料峭山崖上的松柏,危在旦夕却又坚韧无比。
痛苦但解脱,一个人来也一个人走。
有种陌生的恐慌感在狄杰心里慢慢升起,他有种预感,如果现在让黎拂盛走了,他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又伸手去牵他,叫了千遍万遍的哥哥此刻干涩极了:“哥...”
啪!
黎拂盛打开了他的手,冷酷得像一个陌生人:“不要碰我!”
语气中的嫌恶像是尖刺一样,狄杰好委屈,独自留在原地嚎啕大哭,他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走?
只要他不走,黎拂盛总是会回来的。可是他还太小了,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人的忍耐阈值也有极限。皇帝问农民为什么不用金锄头,哪怕是最亲近的关系也不能感同身受。
狄隆姗姗来迟,看见儿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鲜见的叹了口气,亲自抱了一把,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不中听:“哭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狄杰抽抽噎噎:“爸爸,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他哽咽得伤心欲绝,狄隆眺望着远处的高架桥,公路的尽头不知是何处:“严格来说,是你选择不要他的。”
狄杰看他这么平静,怒上心头,过来拳打脚踢,被小任给架到了旁边,首席特助无辜躺枪,西装裤上满是鞋印。
“你是不是真在外面有人了?为什么哥哥要走你一点都不伤心?你根本就不爱他!谁进家门我弄死谁!”
爱?
狄隆歪歪头,觉得很可笑,或许韩剧中有浪漫之爱,但同样的剧情转接到纸牌屋里,就显得不伦不类。
在明堂高台之上,那只是调节气氛的小玩意儿,情绪价值是最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