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眼镜,招牌似乎是手绘的,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一只瞳仁漆黑的眼睛,漆黑的瞳孔犹如深渊,无端让人心中有些不舒服。
除了叶槭流, 镇上再也看不到第二个外乡人, 不知道是因为对旧镇不感兴趣还是别的。不过叶槭流并不在意, 没有其他人反而更方便他进行调查, 在小镇调查,他不可能还继续戴面具。
虽然借来的脸无所谓被不被其他人看见, 但叶槭流琢磨着, 刚才他在交易会上表现得那么强硬, 真被看到了脸,不来点过激反应说不过去。
过不过激还不算什么,问题是他现在没有了借来的枪,打不过别人岂不是崩人设……
这样一想,叶槭流就有些后悔还枪还得太早了点,怎么也得等离开的时候再还才是。
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叶槭流只能庆幸没有其他人对小镇感兴趣,他单手插在裤口袋里,扫了一圈街面,想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调查对象。
他的打扮明显是外乡人,可让人不解的是,他在小镇的街道上漫步,却没有任何镇民对他投来好奇的视线。他们仿佛看不到叶槭流一样,每个人都低着头看着地面,步履蹒跚地走过街道,随着“啪嗒”的开门声,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在一扇扇门后。
叶槭流想了想,走向正在卖眼镜的老妇人。
他低下头挑选摊位上的眼镜,状似无意地问:“如果我买一副眼镜,我能够看清楚多远?”
听到他的声音,老妇人抬起头,敏锐地转向叶槭流的方向,语速很慢:“那要看你现在能看清楚多远,还有你以什么为生。”
她抬起头的瞬间,叶槭流也看清了她的眼睛,看清楚的一瞬间,他的心中掀起了些许波澜。
那双眼睛和招牌上画得一样,幽深,黝黑,漆黑的瞳仁占据了大半眼球,几乎看不到眼白,看上去仿佛某种非人的生物。
几乎和新镇上的那个小女孩一样……难道五十年前的旧镇上所有镇民的视力都不太好吗?叶槭流微微皱眉。
他的语气越发舒缓,仿佛在齿间咀嚼了一丝苦涩:“我现在还能看清街道,还有您的模样,但最近做木工时……我总是会觉得我已经无法完成精细的雕琢了。”
老妇人充满同情地叹了口气,伸手摸索几下,终于摸到了叶槭流的手:“如果是伐木,你现在的视力已经够用了,但你想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