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庄韩对女人喜欢什么最清楚不过,如果他想,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虏获女人的芳心,可他偏偏选了最笨的一种,硬碰硬。
只因,他此生最痛恨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正如他的父亲。
庄韩的母亲是个妓女,他从小在女人的脂粉堆里长大,直到十五岁才被庄聚贤接回家去,不是因为什么亲情,而是因为血脉。那年,庄聚贤的一子一女在车祸中不幸丧生,他才费心费力找到了这个他本不愿承认的私生子回来继承自己诺大的家业。为此,他不惜毒杀了庄韩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母亲,那个不惜一切代价生下孩子,辛苦养育儿子,在妓院里日夜盼望团聚,痴等他的女人。
庄韩有多爱自己的母亲,就有多恨自己的父亲。他进入庄家的十年,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庄聚贤老奸巨猾,这些年来始终不肯放权,儿子也只不过是他的提线木偶。庄韩甘心做他的工具,静待蛰伏,只为等待一个时机,恰如此时。如果可以把唐家在渝州的三百七十二家商号握在手里,他便可以掣肘庄聚贤,拿到中央银行的实际控制权。
庄韩心里清楚,他不需要唐婉宁爱他,他只需要唐婉宁的父母同意将她嫁给自己。所以,这场戏还得继续唱下去。
唐婉宁想的当然远不如庄韩如此复杂。她天真地以为,父母安排联姻只不过是因为门当户对,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还信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礼教,全然不知这场联姻背后的心思各异,更不知道庄韩的居心叵测。
她拒绝庄韩:“刚刚让我下车的人是你,现在让我上车的人也是你。你觉得我是那种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庄韩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无奈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唐婉宁牵起夏潮生的手,“事到如今,我就干脆跟你坦白吧,我喜欢的人是他。所以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她给夏潮生递了一个眼神,夏潮生知道她是要自己配合演戏,但是心里自欺欺人地想,也许她说的是真心话呢?
“他?”庄韩难以置信地问,“你喜欢上一个司机?”
唐婉宁一本正经道:“他不是司机,而是我的贴身保镖。”她特意把重音放在“贴身”两个字上。
庄韩从车上下来,身子靠在车门上,重新用目光打量了夏潮生一番,说道:“就算你要拒绝我,至少也想一个不那么蹩脚的理由吧。这个理由,我不相信,不接受。”
夏潮生坦然面对他的质疑,回握住了唐婉宁的手。他不会插入庄韩和唐婉宁两个人的对话之中,他足够信任唐婉宁,相信她有能力去处理这件事。
唐婉宁没有继续反驳庄韩,而是用行动证明喜欢的真实性。
“低头。”夏潮生听见唐婉宁在自己耳边低声叮咛,下意识地就听话照做了。
就这样,唐婉宁双手绕在他的颈后,踮起脚尖,对准他的唇瓣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