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总不会连一件御寒的冬衣都没备下吧?”

“唯一的解释是?季娘子被二房为难, 手中实在拮据, 或是?需要大?笔钱财,这才当了首饰, 舍不得做新衣。”

季明瑶心中感叹又震惊, 他?竟能?一眼看穿她的处境和布局。

她连夜为红玉赶制舞裙, 红玉在满月楼一舞惊人, 同时得到了两位大?官家子弟的青睐。

满月楼中的女子纷纷追问红玉身上的衣裳是?出自何人之手, 红玉自是?乐于帮季明瑶介绍生意。

她接了几单生意, 收了定金,加之此?前红玉付的做衣裳的钱,外出要账的四百两银子, 她手头上已?经有了七百两银子的积蓄。

她已?经写信拜托外祖家的表兄在金陵找宅子, 她打算赁个宅子, 将阿弟和母亲安置在那?里。

若非要嫁给陆文瑾,她也要毫无后顾之忧地嫁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她的未婚夫竟然还不如裴若初了解她。

她和陆文瑾相识整整七年, 还不如一个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她的唇边浮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裴若初见?她抿着唇, 红着眼睛的倔强模样, 是?既心疼又气恼。

恼她竟丝毫不知?心疼自己。

他?拿出用帕子包着的银钗交给她,“这是?那?日你落下的,现在物归原主。”

冬天的夜冷得刺骨, 季明瑶站在湖边,一身单薄的衣袄,身体冷的像是?失去了知?觉,脸颊、鼻尖,耳朵都冻得红红的,眼中似起了一层水雾。

她将那?身保暖的衣袄还给裴若初。

这是?同他?两清的意思。

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落在她如同鸦羽般的睫毛上,冰雪落在她的肌肤上,肌肤竟然比雪还白。

那?双晶莹的眸中涌起的一阵水雾,那?微微发颤的单薄身子,惹人生怜。

裴若初数次压抑着自己要将她抱入怀中,想要亲吻她水雾朦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