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瑶摇了摇头。

尤氏叹道:“那孩子也是个倔性子,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一直关门苦读,如今总算高中。张榜那日,你?不在家?,我?还特地去看过,他考中了状元。”

尤氏说起齐宴满脸喜色,那孩子勤奋又肯努力,对女儿?也是死心塌地,可不知为何,季明瑶就是看不上他。

“揭榜那日,京城那些富商官宦都来榜上捉婿,见四郎生得?相貌俊美,又是状元郎,人家?都想将他捉了去。的齐宴眼睛不好,看不清路,好不容易狼狈地从人群中挤出来,那洗白的青色长衫都给撕破了,他被扔了一身的香袋荷包。还被一枚玉佩砸肿了额头,他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被挤到我?跟前来,发?现你?没来……”

尤氏想到那双炙热明亮的眼睛,瞬间便暗了下去,满脸写着失望。就连她也心中动容。

“多好的孩子啊!他满心满眼都是你?,一直等着你?,生怕自己配不上你?,等到高中状元后才敢来找你?。”

尤氏仍然不死心,又问道:“阿瑶真的不再考虑四郎了?”

这几日,季明瑶一直忙于训练暗卫,忙于锦绣坊的生意,而当初他们从清河县回到京城之时,齐宴便已入了东宫成了幕僚,也很少再来寻她,她猜测应该是裴若初找过齐宴,两人之间应是有?什么约定,但齐宴入了东宫之后,裴若初并未为难他,而是给予任用提拔的机会。后来她从沈府替嫁东宫,即便齐宴当时不知,之后定然也会知晓。

齐宴如今又对母亲提及此事,恐怕也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裴若初出事了。

而只有?太子出事,长公主?最后的顾虑没了,才会心无旁骛地攻进皇宫。

得?知裴若初出事,季明瑶心急如焚,“母亲,我?已经嫁人了。”

“什么?”尤氏惊得失手打翻了茶盏,“嫁了?什么时候嫁的?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有几口人?是做何营生的?女子嫁人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我?女儿?出嫁连我?这个当娘亲的都不知,果然阿瑶还是怨母亲当初对你的种种,不愿原谅母亲吗?”

尤氏伤心得?直抹眼泪,女子这辈子成婚就只有?一次,她的女儿?生的这般好看,穿上嫁衣必定美若天仙,定是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可她身为母亲,竟然没见到亲生女儿?穿嫁衣的模样,就连出嫁都不知。她如何能?不伤心难过。

尤其?担心季明瑶像她一样所托非人,担心女婿待女儿?不好,像她嫁错了人,怕女儿?会痛苦一辈子。

“我?的女儿?嫁了人,我却连送女出嫁的机会都没有。”

季明瑶握住母亲的枯瘦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不是的,女儿?又怎会不愿意让母亲送嫁,只是这个中曲折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过两日,女儿?忙于手头上的事,一定将大婚当天的详细经过都告知母亲。”

尤氏心想木已成舟,女儿已经嫁人之事无法改变,但见女儿?提起那位神秘的夫君,满脸洋溢着喜色,尤氏便觉得女儿应是过得幸福的,这才稍稍放宽心。

季明瑶好不容易安抚了尤氏,侍奉母亲用了汤药,便赶紧出去查看。

慕晴前来回禀,“如今劫匪闯入城中,京卫队已经出动抓捕劫匪,街上到处都是抓人的锦衣卫,外面越发?混乱不堪,街上已经死了不少人,宫里的消息也传不出来。”

季明瑶面色凝重,“区区劫匪余孽竟敢进攻皇城。而东宫掌管卫队,劫匪突然闯入京城杀人,京卫队快速出动剿匪,但锦衣卫加入之后场面却越发?混乱,恐怕锦衣卫真正?听命的应该是长公主?。劫匪进攻,锦衣卫名为阻拦,实则是为了控制皇城,长公主?勾结劫匪,串通锦衣卫,宫里的禁卫军只怕守不住。”

这时,一阵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