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摸出帕子,反复擦拭着手指,仿佛手指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和齐宴身上的晦气。
被?打成?重伤,无法动弹的齐宴见到自己心爱的扇套被?撕烂,还被?陆文瑾踩在脚下碾压,他强忍伤痛,拖着重伤的身体,慢慢往前挪,仍要?执着去捡地上的扇袋。
陆文瑾居高临下地看?了齐宴一眼,眼中尽是鄙夷,而后冷笑一声,猛地抬脚踩在了齐宴的手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齐宴应该是此前被?陆文瑾折磨久了缘故,此刻已经声嘶力竭,原本温和的声音也变得沙哑难听。
“阿瑶,你知?道的,我耐心有限,倘若你执意躲着我,不?肯见我,偏要?惹恼我,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阿瑶,这书呆子是要?考功名的,若是没了右手,他可就?成?了废人一个!难道阿瑶就?便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吗?”
陆文瑾脚下再用力,齐宴手背上的青筋绽出,那?满是血污的脸上痛苦不?堪。
陆文瑾笑得扭曲,“我数三?声,若是阿瑶再不?出现,我便废了他一只手……再敲断他的双腿,好叫他明白,带着本世子的女人私奔会是怎样的下场!也要?让阿瑶看?看?背叛本世子到底会如何对待背叛之?人。”
“一,”
“二,”
数到第二声,陆文瑾稍作停顿。
季明瑶知?晓陆文瑾说的出也做得到,若是她再不?出去,齐宴的手怕是保不?住了,她正要?冲出去,却被?慕晴一把抓住了手腕,“季娘子,你不?能?出去。”
慕晴原本就?看?不?上齐宴,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非但没请来救兵,还被?陆文瑾抓去当人质要?挟娘子,他根本就?是个累赘。娘子何苦为了这样的人搭上了自己。”
汀兰指向齐宴,“齐公子好像在写什么?”
齐宴的右手被?陆文瑾踩在脚下,无法动弹,却强忍着剧痛,用左手沾着自己的血,艰难地在地上写着:望县,醴县均不?肯出兵,阿瑶快逃!
季明瑶眼睛酸涩,泪湿眼眶,激动地说道:“他不?是累赘,他孤身去搬救兵,本可趁机离开,可他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带回了这个消息,他没有辜负我们?,更没有辜负清河县的百姓。他的确不?会武艺,甚至身体也比旁人还弱一些,但他意志坚定,四?郎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无畏的人。”
“我要?去救他。”
她救不了那些死在那些在劫匪手里的衙役,但她能?救下齐宴,陆文瑾的目的只是她。
慕晴坚持道:“我答应公子会保护娘子,便绝不?会让娘子赴险。”
季明瑶面色一冷,用力挣脱了慕晴的束缚,“那?敢问慕将军,我们?还能?撑几日?”
从昨日起,季明瑶和婢女汀兰便只分食了一块又冷又硬的馒头,她们?的食物本就?不?够,如今外面都是劫匪,唯一会武艺的慕晴还受了伤,自是不?敢出去寻找食物,只能?东躲西藏。
但更糟糕的是慕晴重伤未愈,又发了高热,这是伤口?加重感染的征兆,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恐会危及性命。
“我们?没有药了,也不?能?去找郎中,再这样下去,慕将军会死的。慕将军觉得若是你伤重而亡,我还能?苟且偷生不成?”季明瑶红了眼眶,激动说道:“既然已至穷途末路,不?如便奋力一博。我出去既能?救下齐宴,也可为慕将军拼得一线生机。”
“慕将军,现下劫匪攻城,百姓受难,望县和醴县拒不?派兵支援,恐怕是早已暗中投靠了劫匪。如此,慕将军更应该为大局着想。没了我的拖累,慕将军便可脱身,再将清河县被?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