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让外来车辆进来了?”

在暴雨倾盆中费劲地撑开长柄伞,钟田无奈叹了口气,不消这几秒身上已经被雨水浸透了,迎面而来一顿臭骂。

他有种莫名的预感,作为生活助理跟着生活最简单的段总,每月领几万死工资,事少钱多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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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今夜的第一道雷落了下来,斑驳闪烁的电光和高楼霓虹交织在了一起,刺激着高强度工作了几天有些酸涨的眼球,段柏云揉了揉额角,不经意抬眼间,落地窗映出的那青色胡茬莫名瞩目。

胡茬已经是摸着有些刺手的程度。

叔叔……

段柏云不由得想到了白天少年喊的那一声,他少有被如此称呼。

此时钟田打来电话,道江甚雪并不在剧组。

“……段总,片场人说江先生感冒了,附近诊所都找过了没人,他大概是去医院了,节目组正在联系本地医院……”

“我知道了。”段柏云起身离开了办公桌,“我现在就过去。”

“这么晚了您还要出门吗?医院那边我会去联系。”钟田愕然,不过转念一想段总本人都亲自来到了这座城市,雨夜出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段柏云踏出房门,鞋底毫无准备地踩进了一滩水渍。

“嗒,嗒……”安静的走廊内响起清脆的滴水声。

段柏云循声目光下移,只见少年小小的一团浑身湿透缩在墙角处,身体小幅度颤抖着,也仰起头看他。

漂亮的眼珠如同未打磨的珠玉覆着灰蒙蒙的茫然,面无血色的状态并没有淡化其五官精致度,而是有种非人般的怪诞美。

比白天的状态还要糟糕,此刻的少年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被丢弃的破损人偶。

段柏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然而那股熟悉的湿冷气息还是细细密密地穿透了皮肉。在寂静的走廊里,段柏云能听到沉闷在胸腔许久的心脏在兴奋的振动着。

“你好,”江甚雪感觉面前有人,本能的求生欲驱使他从沙哑的嗓子里挤出声音,有气无力地祈求道,“能,帮我,帮我找……”

“帮什么?”段柏云俯身迫近,语气下意识放得轻缓,嗓音透着几分低哑。

“帮我找……”高烧已经烧得他脑子一塌糊涂,江甚雪用为数不多的理智清楚地喊出那个名字,“段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