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比他所想的还要聪明，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顾沉之微微抿紧了嘴角，并没再说话。

倒是云枝已经摸准了方向。

她坐在顾沉之的怀里，将手搭在了窗框边上，就差没将脑袋给伸出去。

再次瞧见云枝这张娇弱却美得忘俗的脸，夏侯未央倏然就感觉自己浑身一松，好像压在自己心头那道沉重的枷锁，在瞬间消失。

“乐安。”夏侯未央又一次叫了她的名，可真当这一声叫出来，喉咙间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她一般，别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若是有系统的外挂在，说不准还能瞧见她微红的眼尾。

为她明艳的颜色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云枝依旧欢欢喜喜地应着她的话，她仰着巴掌般大小的脸，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依旧将自己当成她的至交好友。

夏侯未央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没有良心。

那种谴责在她不在上京的这些日子，无时无刻地折磨着她。

“你说，我怎么会这么混蛋？”

夏侯未央在心里问着自己的系统，“我当初是怎么忍心对云枝下手的？”

系统：“……宿主，容许我再问一遍，您的性取向，真的是异性吗？”

夏侯未央：“……是的。”

“不是，这能怪我吗？顾沉之是什么狗脾气你是不知道？云枝又是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

系统：“……”

无话可说。

夏侯未央心里不太顺气。

“嗯。”云枝就似不知她心里所想，依旧甜滋滋地仰着小脸对人笑着。

“怎么了？”

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夏侯未央说话，云枝便开口问道。

话音落地，夏侯未央正想回答，就瞧见顾沉之冷着脸朝她看来，黑沉沉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无形中给她增加了诸多的压力。

“没什么，就是听你平安回京，所以想来瞧瞧你。”

“当街拦车，这便是郡主……”

没等顾沉之说完，他的话就被夏侯未央打断。

“本郡主倒也不想做出什么当街拦车之事，可这不是有人手眼通天，将人死死拦着吗？”夏侯未央反讽回去。

虽是瞧不见如今两人的模样，但语气之中那剑拔弩张之感，却不似作假。

夏侯未央对顾沉之很难说没怨。

虽然的确也是自己理亏在先。

要不然，在听见云枝回京的那一日，她定早早带人登门。

就算是硬闯，也定会闯进去。

云枝佯装不懂地眨巴了下眼睛。

她虽是瞧不见，可她眉眼却生得极好。

她这一眨，夏侯未央感觉自个的心倏地便软下来。

夏侯未央当即便软了声音，俯下身，特地凑在云枝的跟前，温声哄着：“枝枝，如今天热，你想不想去我的茶楼解解热呀？”

几乎是刹那，云枝的脑子里就被“奶茶”二字给占据。

她欢快地转头，对着顾沉之所在的地儿：“我们去未央的茶楼好不好，夫君？”

云枝一向很明白自己有求于人时该做什么。

她甜甜软软的一句“夫君”出口，顾沉之就算是想拒绝，也有几分踌躇。

他并不想坏了自个在云枝心目中的模样，但真让他带着云枝去夏侯未央的地儿，他的确做不到心无芥蒂。

他虽是查不到夏侯未央动手的痕迹，但她同谢清衍联手，却是板上订钉的事。

顾沉之垂着眼看着满是期翼的人儿，半晌后，他到底是抵不住她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