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跟着三道身影。
一人身形颀长, 走在最前面, 手里还拎着些许东西, 像是备着的薄礼。
后来跟着一个身形消瘦的老妪, 而搀着老妪是个半大的少年,约有十三四左右,生得不如青年端正, 眉眼也不似青年优越,但也勉强算个清秀小童。
云枝将目光专心落在了青年的身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乌发也是用发带束着,明明在简单不过的衣着,却因那张脸而变得与众不同。
单论这张脸,青年是生得真的好,面如冠玉,冷冽俊美。
的确是担得起明月那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赞誉。
云枝努力回想了下上个世界的男主的模样,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对他的记忆好像已经变得十分单薄,余下的好像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依稀记得好像眉眼也是生得极为清隽。
正巧云枝也没事做,便慢慢听了下去。
两家长辈见了面后,云母便让明月出面将这一家带去了如今在清远侯府暂居的院子。
将人送到后,明月又细心地安排了许些事,这才离开。
等人一走,原先一直都在母亲同兄长身后装鹌鹑少年,这才扯着母亲的衣袖开口:“县主身侧的丫鬟竟也生得如此俏丽,日后阿兄是不是也打算将人一并给收了。”
“说什么胡话!”没等男主开口,顾氏倒率先打了少年一掌,“侯府之地,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若是被人听着,你兄长的婚事非叫你搅黄不可。”
少年委屈地捂着脸,那双似小狗眼的眼睛带出几分可怜来:“我只是听说,这清远侯府的县主丑陋粗鄙,还是个瞎子!否则,她父母岂会舍了王府这样的亲家,招了兄长入赘。”
“顾朝。”男主声音倏地响起,冷沉沉的,叫人无端想起玉石击水的清冽,“你莫不是忘了,我是来入赘的,清远侯府的县主,也并非是我等可以妄加议论的。”
“不管县主相貌如何,她都是我顾沉之此生唯一的妻。”
说完,顾沉之抬眼直直地看着少年,又问:“可知?”
顾朝见着兄长生了气,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对着顾沉之拱了手:“阿朝知晓,日后不会在妄加议论县主。”
“并非只是县主,在背后对别人妄加议论揣测都不该,而你更不该以美丑去对一个姑娘的样貌品头论足,此非君子所为。”
顾朝听后再次拱手,腰也更弯了些:“是,阿朝知晓。”
“先扶母亲进去。”顾沉之没打算在院中继续以此来教训顾朝,他对他说完后,便抬腿朝另一处走了去。
云枝其实不太说得清自己对顾沉之的第一感觉如何,只是觉着……作为男主,他的品性还算过得去。
但也是,仅此而已。
屋里是愈发暖和了,这温度熏得人昏昏欲睡。
云枝关了系统的监控,压着身上的被褥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地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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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有男女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再加上云枝本就是个身娇体弱的,如今又在一年中最冷的月份,是以在大婚前的一个月里,云枝都不曾同顾沉之见过一次。
云枝早早便见着了这人,也知自己的任务,自是不急的。
而作为男主,顾沉之当然也十分沉得住气,在这一个月的日子里,他不是侍奉母亲,就是将自己关在书房读书,偶尔会外出替母亲买药。
如今虽是成了清远侯府的赘婿,但他也偶尔还是会外出替人抄书,赚些银钱补贴给顾朝。
云父所欣赏的便也是顾沉之这般宠辱不惊且知进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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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大雪纷飞的一日。
顾沉之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