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点。”他的手指被覆着枪茧的手掌握住,“这?是你的耳朵。”

宋汝瓷在那天晚上发起?了烧,后来断断续续几天也在发热,好不容易退了烧,又因为?出了太多汗,翻来覆去睡不舒服。

周既凛试着帮他擦了擦身。

因为?实在手痒,又网购来洗护绒毛的清洗剂,帮他洗了耳朵、尾巴。

清洗剂的效果不错,可能不错过头了,周既凛刚把它们?吹干的时候,眼睁睁看着本来好好的耳朵和尾巴不受控制地?蓬松成了原本的三倍大,一度认为?天塌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宋汝瓷交代。

幸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都恢复了还算合理的外?观。

这?些事?被当做闲聊的素材,和壁炉里不会熄的火、窗外?好像不会停的雨声一起?,慢慢聊给睡饱了的厉害兔子听。

裹着厚重羊毛毯的Beta只露出小半张脸,听着白虎警长慢悠悠讲故事?,被抱着坐起?来,靠在旧沙发里,喝一杯加了不少蜂蜜和牛奶的热茶。

“有些人来找过你。”周既凛说,“安全起?见,我擅作主张,暂时隐瞒了你的下落。”

周既凛想了想,又补充:“你弟弟很好。”

谢妄来找过宋汝瓷通过谢灰,这?对?远比宋昙白的身份更靠近的兄弟事?实上水火不容,谢灰并?不想多接近谢妄,谢妄也将谢灰视为?那个暴君生父的傀儡。

也只有在找宋昙白这?件事?上,这?对?兄弟能稍微保持某种微妙的和平。

宋汝瓷轻轻眨了下眼睛,看着房间里的大号行李袋,里面?装着不少他在家里常用的东西,衣服,鞋子,平时喜欢看的书,还有一大袋子新鲜莴苣、一大捆青笋、一大堆洗干净的胡萝卜。

谢妄并?没在这?里冒险逗留。

他终于彻底明白,以他的身份,只要?强行缠着哥不放,宋汝瓷就会不停被拖入新的危险。

“他回家了。”周既凛轻抚了下兔子的耳根,看着窗外?被雨水浇透的石板路,“很有精神,打算去参与?政治,有他父亲给他铺路,路会顺畅很多。”

宋汝瓷轻轻眨了下眼睛,没说话?,捧着茶小口小口喝,热气盘旋着凝结在睫毛上。

茶很好喝,周既凛还煮了一小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牛奶很醇香,倒进蜂蜜搅出琥珀色的小小旋涡。

老虎尾巴居然能做不少事?,白虎警长抱着他,尾巴漫不经心卷着小匙搅那一锅甜奶,还有余力丢下汤匙去旁边的另一只小锅里炒茶。

这?些茶叶都是本地野生茶树上的。

这?个世界没有“茶”这?种东西,是因为?宋汝瓷继续写?了日记……日记里的兔子博士在认真比较推敲分析本地?绿化带里有哪些叶子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