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尖扣上了那本无聊的教材。
看不见的巨蛇缓缓游动,勉强把自己挤进一整排拥挤的座位,蛇鳞和制服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受领域限制,传不出去,于是变得愈发清晰。
宋汝瓷在记笔记,捏着钢笔的手指停顿,凭空多出的凹陷勒住挺括制服,贴着胸腔的蛇腹在慢慢学习柔软,但力道还是稍重了,压出肋下格外清晰的心跳。
钢笔再不放下可能会被?某条蛇吞掉。
宋汝瓷及时写完最后一个字,扣好笔帽。
整个埋进胸口?的巨大蛇颅在他掌心游动,蛇鳞的翕张和呼吸同?频,仿佛他呼出的气流是掠过漆黑冰海的信风。
宋汝瓷换成用?手,在蛇鳞上轻轻地写:「是不是变热了?」
那种?冷血动物特有的寒气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熔岩似的感触,尚且远在千万米下的地髓,焦黑岩层却已经?透出微温。
从他写第一笔,蛇鳞的移动就刹停静止到最后一个字写完,竖起?的鳞片猛地合拢,几乎掀起?一阵小?型寒温带飓风。
咬穿元老院精神体?生吞的獠牙,衔住屡教不改的瓷白指尖,用?力,落下一小?点颜色稍深的凹陷。
苔绿色眼睛弯着。
巨蛇:「……」
缠在清瘦腰间的尾巴勒了勒,直到这个有恃无恐的温柔向导胸肩轻颤,咳嗽了一声,才满意放开。
仿佛某种?纵容过头、于是效果十分存疑的警告。
宋汝瓷的手指停在一处蛇鳞,那里有轻微折损,之前没有。
在系统视角这当然是难免的再怎么说酆凛也是仅凭精神体?对战元老院的三个支配级向导,暴揍了两个、生吞了一个精神体?,只是不小?心划伤了一块鳞片,已经?是天灾级别的恐怖战力了。
但宋汝瓷还是好好修复它,指尖溢出的菌丝像一场小?范围的雪。
巨蛇扭转头颈,吞吐的蛇信触碰瓷白手背,宋汝瓷猜测他有事要告诉自己,但哨兵对向导的精神传输似乎没有反向那样容易,强悍到如同?火山岩浆的精神力足以摧毁一座城市,却无法顺利模拟声带的细微震动。
于是宋汝瓷想了一会儿,决定答应:「好。」
沉迷薯片的系统:「???」
好什?么了就好?!
虽然不太可能,但巨蛇毕竟只是酆凛残留的精神体?,有不受理智控制的一面,对人类社会的认识似乎也被?损毁大半。
也不能什?么都答应吧!
万一真在课堂上出现一些非常刺激的剧情呢??
系统当然也已经?十分信任酆凛,但也没放心到这个地步……尤其在寂静片刻后。
宋汝瓷领口的一颗扣子忽然被解开,有什?么拨开衣领,掠过浅草色发丝,衔住了那一片白皙柔软的侧颈。
系统吓成开水壶。
幸好。
精神领域这会儿是无差别屏蔽了。
外面没人看见,如果不是尽力集中?精神细想,甚至根本想不起这里坐了个人这就是认知级别的屏蔽干扰。
而?领域之内,獠牙之下。
瓷白皮肤轻微凹陷,下方返出一点柔软的律动。
温热的、跳动着的颈动脉。
鲜活的生命气息。
宋汝瓷的颈动脉被?压迫,嘴唇血色褪去,脸色变得些许苍白,他察觉到凝注自己的金瞳,微笑了下,把手覆在蛇身上。
獠牙猝然刺穿了皮肤。
没有血液涌出,炸开的居然是一团猩红色浓雾。
那片盘踞整个脊背的血色蔷薇刑痕,最顶上的一片花瓣仿佛承受不住岩浆的炙烤,蜷曲成灰烬。
认为?自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