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黎点头，“好。”

白天睡够了，天色暗下，李秉初和云黎开?车回?老宅。

李儒德和李港港已?经包了一轮饺子。

家里厨师也?回?家过年，于是今年的年夜饭都是大多是李儒德下厨，港港和夏姨在旁边给他打下手，但饺子是港港亲自煮的，她特地强调大家一定?都要吃。

年夜饭是在老宅的院子里，摆在石桌上，廊角挂了红色的灯笼，窗户上是港港贴的各种“福”字。

这是云黎第二次在老宅吃年夜饭。

上次她坐在港港身边，还有些拘谨，而现在她坐在李秉初身边，笑着给李儒德夹菜。

她和李秉初准备在来年春天办婚礼，时间定?在他们?领证一周年纪念日。

三月二十一，春分。

李儒德已?经在安排自己的行程。

他除夕后还打算出去一趟，三月份再回?来，到时候要在婚礼上做最潮的小老头。

“前年这时候，你和港港在楼下放烟花，你不?知道，他在楼上看?了你多久。”

李儒德活到这个年纪，什么都看?得明白，但他从不?掺和年轻人之间的事。

云黎在此时回?头，和沉在夜色里，视线平静的李秉初对?视。

他当时也?是这样平静的视线，在楼上，静静的看?着她。

烟花绽放在天空，他在烟火璀璨下，长久的，缓慢的注视着，明知道当时那?样的目光太过僭越，他却控制不?住自己要看?向她。

李儒德是家里长辈，他给所有小辈都发了红包，沉甸甸的，李港港直接偷看?，然后拉着李儒德的手撒娇，喊着说爷爷真是太好了，她太喜欢他了。

“小叔的呢？”然后港港向李秉初伸手。

李秉初拿了两个红包。

一个给李港港，一个给云黎。

“我也?有啊。”云黎收到他的红包还有些惊喜，只觉得他严肃给红包的样子还挺像个长辈，她都双手接过了他的红包。

“嗯。”李秉初沉沉应了一声。

当然有。

云黎在他这也?是小辈。

云黎收在口?袋里，笑着说了句“谢谢”。

“我也?有。”港港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上面还系着红色蝴蝶结，她交到云黎手里，说这是她的特别惊喜。

庆祝云黎成为他们?李家人的第一年。

港港收了这么多年红包，还是第一次给人红包呢。

云黎的口?袋都要装不?下了。

她回?头往李秉初的大衣口?袋里塞。

他衣服大，口?袋也?大，塞进去几个红包完全都看?不?出来。

云黎还把手伸在他口?袋里停了停，来取暖。

她一直很喜欢李家年夜饭的氛围，头顶是天空，底下有火炉，小石缸里水流滴落，一家人其乐融融，能毫无拘束说任何话。

李秉初剥了大虾，送到云黎嘴里。

她自然的张嘴。

“好吃。”云黎眼睛亮亮的点头。

肉丸是港港捏的，里面加了蔬菜茎，吃起来特有嚼劲，云黎尝了一个，很好吃，于是让李秉初也?尝尝。

饭吃到八点多，晚餐后的照例活动是要守岁，港港拉着云黎去放烟花，云黎回?头看?了李秉初一眼，他一个人站在栏杆边，冷淡着脸。

港港开?玩笑，偷偷说她小叔这样子像个空巢老人。

云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黎藏了两根仙女棒，回?来时，李秉初还站在栏杆边。

“你一直在这？”

“嗯。”他应了一声，“看?你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