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花心思去做一件事,就很少有不会成功的。
何况他花的心思实在已经足够多,无论是谁做到了这个?地步,都值得敬佩。
她难以想象,李秉初为了一束花去花心思的模样,因为她也养过,自认为算尽力,却还是没有成功。
云黎往前走了两步,拿过他从书架上拿下来的那本书。
她翻了翻,眼睛里落入几行字和一些?关?于花开?的图片。
她心思半点没在上面。
直到李秉初又开?口,问她:“还不打算睡吗?”
“你不也没睡?”
“我在忙工作。”
云黎:“可我睡不着。”
她那会儿觉得自己脑子又乱又清醒,就是各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深知,她今晚再不可能安静的睡着。
为什么会睡不着?
睡不着的那个?人,应该是李秉初才对?。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个?晚上,因为她而没有睡着。
而她说完这句话,李秉初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冷。
他没有追问原因。
好似他对?这个?不感?兴趣。
云黎不敢和他对?视。
她知道自己的一再退缩,肯定让他觉得失望。
但?她又强迫自己,在此时,一定要有这样的勇气。
于是她一直让自己看着他。
李秉初问:“还有事?”
“我刚刚……在和港港聊天?。”云黎说:“我想起她说,你有很多的规矩,在你这里,不认可不守你规矩的人。”
她顿了顿,试探的小声的询问:“我是不是那个?不守你规矩的人?”
他镜片后的眼睛,沉得让人看不出其?中?意味,他身上有长她十?几岁的关?于岁月的沉淀,那是某种时间才有的厚重感?,是独属于他的。
他的呼吸同?样很沉,那股黑色的气息如同?针脚细密的羊绒毛毯,一旦覆盖上,就让人胸廓被压制,憋闷得喘不上气来。
“你不在这行列里。”他淡声回答。
他的一切规矩放在她面前都可以不存在,尽管是她再三?的犹豫后退,他也依旧给?了她最多的包容性。
李秉初站起来,把架在耳朵上的眼镜顺手拿下来。
这是防蓝光的眼镜,他晚上工作到很晚时,偶尔会戴一下。
眼镜在一定时候可以遮挡他的过于具有压迫感?的眼睛。
即使作用也不是特别大。
他站起来时,身躯给?人的压迫感?和他的视线是一样的。
他目光从书架正?中?摆着的铃兰摆件上扫过,他又去拿了本书,递给?云黎。
“睡不着的话看看这个?。”
是他当初读书的时候买的书籍,说起来李秉初也没有多热爱他自己的专业,只是为了家族,他必须学?这个?。
读研究生期间,他买了不少的书,后来那些?书也一并?被他保存在家中?的书房。
这本是他感?觉无趣时常会看的书。
书页的边角有明显多次的翻动?痕迹。
见云黎没接,他说:“我这里还有很多书,你有喜欢的都可以拿。”
云黎反应过来,从他收回的手中?把书接了过来。
“港港说,你的书也不喜欢别人碰。”
连港港碰都要担心他骂她。
“那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他陡然一句,令她心漏跳一拍,明明此时他的语气那么冷静
“所以不管是我的规矩,还是喜好厌恶,在你这里都不作数。”
他如此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有千万分让人心动?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