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他们也并没有解药。
腹中还在隐隐作痛,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挣扎着起身,爬到萧延年身旁,压得一地的板栗叶咯吱作响。
去探那人的鼻息,那人还有气。
护卫气息虽弱,但也还有些许。
是了,她并没有下致死的量,想必萧延年也很快就要醒来。
那就很快也会像她一样起身,能起身,就定要追捕。
赶紧动手卸了那人的佩剑,卸了佩剑,又去扯开那人腰间的帛带。
因了昏迷,那人身子极重,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作力去拉。
忽而被人一把扣住了手,骇得阿磐心里咯噔一声,这便听见那人开口说了话,“你......干什么.......”
是把那人惊醒了。
转眸去瞧,那人还在栗叶之上卧着不能动,还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只是一张脸白得像个鬼,眉头紧蹙不得舒展,一双晦暗的眸子盯着她,马栗的劲儿还没过去,因而说句话也喘得有些厉害。
阿磐避开那人的眸子,不去答他,拼力去拨开那人的手。
那人初醒,没那么大的力气,额际青筋暴突,指节也白得像个鬼,“说!”
到底被她拨开了手,作力一抽,从帛带从那人腰间抽了出来。
就用这帛带捆住了萧延年,把他一双手捆在了身后,捆得牢牢实实的,叫他不得挣脱。
那人错愕。
他大抵也从没有似是日一般任人摆布的时候,因而愕然不能止,恼恨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喝她,“阿磐!”
她自己也出了一头虚汗,也一样喘得厉害。
跪坐那人身前,佩剑握在手中缓缓拔出了半截,这半截长剑在九月底的天光下泛着冰凉的寒光,愈发能觉出冷来。
第269章 王父的脸
刀锋比在那人颈间,却并不曾下手。
那人神色晦暗,锁眉不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问,“你要杀我?”
也没有问,“你要弑君?”
此刻再厉害的主人,也只能束手就擒,任她宰割。
旦要她想,轻易就能要了萧延年的命。
此刻一刀两断,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烦忧了。
可她到底没有。
刀锋抬起,“呲”的一下切断了那人一缕乌发,束了起来,揣进怀中,“先生,两清了。”
长平驿站之前的帐,因了谢玄已经清了。
从大梁巷子口开始的帐,如今也算清了。
萧延年在巷子口救下她们母子,她也一样没有在栗树林杀死萧延年。
割发代首。
因而是清了,谁也不欠谁什么了。
那人挣着,沾了一身的枯叶,眉峰越蹙越深,蹙成个深深的“川”字。
他质问着,心有不甘,“应了我的事,你怎么能反悔啊?”
是啊,她应过萧延年要跟他回赵王宫看芸薹,可为了脱身而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阿磐狠了心道,“先生就当从也没有听过那样的话,今日拜别,再也不要相见了。”
那人神色错愕,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
任他想什么吧,都不能再拖磨了。
夜长梦多,拖磨下去定还要生出许多变故来,她知道似这样逃生的机会,只有一次,再也不会有了。
捆了萧延年,也一样捆了两个护卫。
捆完了拾起剑来,牵起那人的马就要走了。
听见落叶轻脆脆地响,身后的人问,“阿磐,你忍心么?”
转头去望,见那人神态悲戚,苍凉,也似那漏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