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是老师对不起你,”林琴满脸愧疚,“我不该让你去找州然的。我只是太着急了,加上又没有靠谱的人可以联系。”
她目光落到温棠受伤的手上,想碰又不敢碰:“我已经教训过州然了,他很愧疚,你能原谅他吗?”
听到林琴这话,纪州然向着温棠看过去。他也很怕温棠从此不理他。
温棠没去看纪州然。
她对上林琴的双眼:“老师,昨天我已经和州然说清楚了,从此以后,我们只做普通朋友。还有,”她犹豫了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要不给州然找个心理医生?他有自杀倾向,很危险。”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温棠不可能一点都不关心。
只不过比起以前,她对他的感情变淡了。
如果以前她对他的好,现在变成了困住他的枷锁,她宁愿当时离他远一些。
“我不需要医生!”
纪州然听着她的话,忽然激动起来,嘴里喃喃念着:“医生救不了我,治不了我的病。姐姐,只有你能救我……你不要抛下我,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
他说着还想上前,但被陆时砚拽住衣领,轻易拉到一旁。
他盯着纪州然,眼神泛冷:“出去。”
“不,我要和姐姐在一起……”纪州然完全失控了,想到温棠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他,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明明我先遇到她的……”
他就是没来得及表明心意而已。
只要他说了,她肯定会答应他的。
“和她在一起,然后呢?”陆时砚扣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沉稳说道,“不让她见人,不让她交际?”
“对,”纪州然此刻精神不正常,被人一问,将所有的想法和盘托出,“我要买一栋房子,把姐姐关进房间,她这辈子只能看我一个人。姐姐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陆时砚敛眉。
作为医生,他接触过类似的病人。
经历过巨大创伤,而将全部情感寄托到一个人身上。
有一部分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表现出的是对对方深沉的爱意。
还有一部分,就像纪州然这样。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单纯地将自己所有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
想到温棠因为他受到的伤害,他的眼神冷下来,看向林琴:“送他去精神病院。”
不制止,他绝对会更严重。
陆时砚收了手,淡声说道:“放任他,他会做出更危险的事。”
“不会的,”他的话让林琴有些不高兴,她当然选择维护自己的儿子,“州然他只是没休息好,马上他就会好了。”
说完,她又看向有些呆愣的温棠:“棠棠,精神病院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州然去?他只要靠近你就会冷静,多让他和你说说话就行。”
“我说的精神病院和你想的不一样,”陆时砚说,“里面有一对一的心理治疗师,适合他。”
他撩起眼皮,眸色沉沉:“我不会将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棠棠身边,从今天起,纪州然不准来见她。否则,别怪我亲自把他送进去。”
男人的气场太过可怕,林琴抖了下身体,随即看向温棠:“棠棠,他是谁,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他是我男友,”温棠觉得陆时砚是为了纪州然好,劝林琴说,“老师,他是医生,听他的没错的。”
她很信任陆时砚,也懂得他那份对病患的心。
而且,她也觉得纪州然需要心理医生。昨晚的事,真的让她后怕。
只差那么一点,他就会有生命危险。
林琴坐在一旁的椅子里,表情从愧疚转到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