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为了得?到爱,用尖锐的刀尖划过手腕, 任由鲜血流下,任由身边的人尖叫,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母亲,双脚跪在地上,只为求得?母亲的哪怕一点?点?的怜爱。

他用自.残的方法索取想要的爱,换来的是;黎舟害怕的尖叫和黎歌那平静,淡漠,毫不在意的目光。

闻之言永远都不忘不了,黎歌当时只是轻轻吐露出?了句:“疯子。”

所?有人都觉得?闻之舟死后黎歌疯了,可很少人察觉到,同样疯魔的还有闻之言。

以往黎舟怎么样讽刺嘲讽闻之言,闻之言都不在意,可偏偏拉温妤入局是闻之言绝不可能忍受的了的事情。

那是他贫瘠土地上渴望绽放的花,是他心心念念的,愿意在他生命中散发光亮的爱人。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还好是在家里,如果是在外面打人说不定我现在都得?去派出?所?捞你了。”温妤担心地说道。

当时在老宅,黎舟每一句看似关怀和无?意的发言其实句句都是由他亲手发出?的想要刺向闻之言的利箭。

“下次不会了。”温妤说的话,他都会答应。所?以他没跟温妤讲实话,告诉她即使?他闻之言今天真的是在户外打了黎舟,也没人敢报警,就算进去了闻家也会有一百种?方法把他捞出?来。

这是权利和地位说话的城市。

他唯一在乎的,不过是温妤会不会因为他今天的举动而感到害怕,至少现在看来,温妤没有那方面的情绪。

小时候的闻之言学拳击的时候,闻远山就对他说过这么一番话:

‘商场如战场,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即使?没有硝烟,你的身后也会有无?数人拿刀带枪地虎视眈眈地盯着你。’

让他学习拳击,实则也是为了让他能够在紧急情况下保护好自己,而这项技能闻之言几乎没有使?用过,直到今天。

“小鱼,你会害怕吗?”

温妤摇了摇头,抽开了自己的手,用湿纸巾擦了擦上边沾染的药膏。

“闻之言,这么些年,你是不是受过很多委屈?”

本就不被?黎歌宠爱,加上还有一个黎舟在一边煽风点?火有意挑拨。

“我早就习惯了。”闻之言吐了口气,等?到温妤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好让她靠着自己。

习惯了一次次被?黎舟针对,习惯一次次被?黎歌指着鼻子骂不应该存在。

生他的母亲,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却是这世上最不想他存在的人。

“小时候我还会想,是不是我真的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我真的不配拥有想要的爱。”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跌倒,他早就习惯了,麻木了。

“闻之言,当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值得?被?爱的。”

“这个世界总会有人爱你,牵挂你,思念你。”

这些话,是温妤的母亲很早之前告诉她的,而现在她把这些一直支撑着她的话又送给了闻之言。

“那你呢,你爱我吗?”

他的问题来的突然,温妤瞧着他投来的那期待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当我没问吧。”

今天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害,他不想再从温妤这里听?见什么刺耳的话,也不敢听?。

“闻之言。”

“如果你觉得?没人爱你的话,那你就想想我吧。”

“我愿意爱你。”

对视,曾被?人誉为最直白的表达喜欢的方式。而此刻温妤给予闻之言的目光里,是有爱的。

“嗯。”意料之外,闻之言听?到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自己曾预料过的那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