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暂时不好抓,就先去会会那头老狐狸。
……
裴淮年出门前,先绕去了清名的房间。
推开木门时,阳光斜斜照在床榻上,只见清名蜷缩在床角,怀里紧紧抱着个布老虎,小脸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耸动,显然还在害怕。
房间里空荡荡的,不见欧阳静婉的身影。
他转身看向守在门口的丫鬟夏荷,语气沉了沉:“大夫人呢?是回老家了?”
夏荷连忙躬身回话:“将军,大夫人没走,许是在库房呢。”
“她去库房做什么?”裴淮年眉峰微蹙,眼底掠过一丝不悦。
“我听刘妈说,”夏荷斟酌着词句,“大夫人说夫人被蛇咬伤,怕是没法再打理府中事务。秋收节采买的绸缎、瓷器还堆在库房没清点入库,她想着帮着分担些,就带着两个婆子过去了。”
裴淮年没说话,迈步走到床前。
清名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眼里还含着泪,看到是他,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又很快停下动作,小声喊了句:“叔叔……”
裴淮年在床边蹲下,伸手将他从床角抱起来。
小家伙身子还在发颤,布老虎从怀里滑落,他却顾不上捡,只是紧紧抓着裴淮年的衣襟。
“别怕,有叔叔在。”裴淮年的声音放柔了些,指尖轻轻擦去他脸颊的泪痕,“蛇都被打死了,不会再来了。”
清名惊恐的小脸终于舒展了些,他用小手搂住裴淮年的脖子,声音细细的,带着后怕:“叔叔,婶婶没事吧?那些长虫……咬到她了吗?”
“没有,”裴淮年安抚道,“你婶婶身边有熊大护着,熊大把蛇都赶跑了,她好得很。”
清名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请求:“叔叔,能不能带我去找婶婶?我一个人在这里……总觉得窗户外面有影子在动,好害怕。”
他的眼神怯懦,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说话时频频瞟向窗纸,像是有什么顾虑,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裴淮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莫名起了一阵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