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寒正坐在旁边。

她抬起眼,神色清冷,带着几分锋锐。

“叔,你别急着做决定。”

她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们现在愿意拿钱,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怕了,你要是松口,就等于给他们留了后路,今天能拿两万堵你嘴,明天他们就能拿十万去找人折磨我们。”

姜宝华愣住:“可是两万块啊……”

“叔,”姜远寒缓缓打断,眼神锐利如刀,“钱再多,也买不回咱们的尊严,你今天要是退了,他们以后就知道,你是能用钱打发的老实人,到时候,不光翟家,别人也会盯上你,觉得你好欺负。”

这一番话,说得姜宝华脸色涨红,心头乱成一团。

一边是现实的巨款,一边是侄女那双冷冽坚定的眼睛。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作响。

没过几天,翟家人果然登门了。

“你看在我们两个老人的份上,就原谅晓川吧!我们答应你,该有的补偿绝对不会少!晓川年轻不懂事,犯点错你也别往心里去。”

见姜宝华不说话,翟母捂着胸口,眼泪簌簌直掉:“晓川都说了赔你两万块钱,两万啊!你们一家子外地来的,在京市什么时候才能攒出这么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翟父立刻接话:“对啊小同志,你就松松口,晓川再不济也是个年轻人,你要真把他送进去了,这一辈子可就废了!”

“我……”他嗓子发紧,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完整。

就在这时,姜远寒慢悠悠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

她扫了屋里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两位,你们这是来求情,还是威胁?”

翟母哭得梨花带雨,声音立刻尖锐起来:“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大人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姜远寒眼神一冷,话锋直指:“哦?可当初被骗钱的人,是我叔,不是你们!现在你们一副施舍的姿态,好像拿两万块就是天恩浩荡似的,我倒要问问,你们怎么有脸在这儿哭闹?”

翟母脸色一变,尴尬和恼怒齐齐涌上来:“我这是为你们好!钱都能拿回去,你们非要死磕,图什么?”

“图个明白。”

姜远寒不疾不徐,字字清晰:“我叔一辈子老实本分,被人骗了两万,现在你们说赔两万,意思是我们还要倒贴两万,才能换来一个私了?这笔账,要不要我帮你们算清楚?”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翟家夫妇脸色挂不住,猛地拍桌子:“姜远寒,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好心上门,你还敢阴阳怪气?!”

姜远寒冷笑:“我不光敢说,还敢做,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派出所说,看看警察认不认你们的私了,至于吓唬我叔,省省吧,今天我在这儿,这事就没得商量!”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姜宝华被这番话震得心口一颤,抬眼望向侄女,忽然觉得那张清清冷冷的小脸,比任何人都可靠。

翟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最后只能狠狠拽了丈夫一把,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好!好得很!你们不识好歹,别后悔!”

翟父脸色青紫,憋了半晌,硬是挤出几句狠话:“姜宝华,你记住了!你今天要是铁了心跟我们过不去,等日后真闹到法庭上,可别说我们翟家不讲情面!”

姜宝华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攥紧手心,掌心满是冷汗。

可就在这时,姜远寒冷冷一笑,眼神像刀锋般划过翟家夫妇:“正好,我叔就怕你们讲情面。去法院最好,公事公办,咱们也不用再在这屋里废话。”

“你!”翟父气得嘴唇直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