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姜远寒脸色一寸寸沉下去。
她坐在人群中,安安静静,手中拎着她的备案材料、初稿影印、初稿证明,一样都没少。
罗骁继续道:“这个创作是纯原创的,任何相似,都是巧合。”
刚说完这句,媒体席最左边有人站了起来。
是李德林。
“请问罗编剧,”他声音清晰,“你刚才说是‘去年年末动笔’,那请问你去年12月20号是不是在文联参加了某部剧本研讨会?你是否在会上看到了一份名为《无声》的剧本?”
罗骁当场一僵。
主持人连忙出来打圆场:“请大家保持秩序,任何问题我们私下会解答……”
李德林却没有停下,拿出材料:“罗骁,你还记得吗?你自己在会议后说过‘这种题材你改一改就能用’。”
罗骁脸色大变:“你这是污蔑!”
李德林冷笑:“我是《无声》的推荐人,初稿也是我审的。”
他抬起手,朝主持人示意,“我想借这个机会,向诸位展示一下,《无声》的原始采访笔记、文稿修改记录、以及投稿原稿时间线。”
他身后的助理立刻将资料摆上讲台,打印装订齐整,每一页都标明了日期与修改手迹。
会场哗然。
坐在下面的翟曼当场涨红了脸,罗骁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可真正压倒他们的,不是这些资料。
是走到台前的姜远寒。
她站在李德林身边,神情平静,手指却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她不高声质问,不哭诉冤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各位失礼了,我是无声的编剧姜远寒。”
“我没有背景,不认识圈子里多少人,也不懂勾心斗角能支撑我写下这部剧本的,是亲眼见过有人因事故失声、亲手记录过每一句被淹没的真话。”
“你们抄袭也好,换皮也罢,我就只问一句,你们写得出那个沉默的收束吗?”
她看着罗骁,眼神如刀。
“你连理解都理解不了,还敢说自己写得出来?”
这一刻,会场鸦雀无声。
台下一众记者屏住呼吸,快门声停了,笔尖停了,甚至连主办方的幕布都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
罗骁脸色铁青,翟曼紧紧抓着裙摆,指节泛白,她想开口,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李德林顺势将《无声》的创作备案打印版高举起来:“这份材料是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备案系统正式出具的时间线,《无声》的剧本提交时间为1986年12月17日,关键词、题材走向、结尾处理全部清晰在案。”
他语气一顿:“而《井下光》的材料呢?请问罗编剧,是哪一天提交上去的?你现在还有胆量公开吗?”
底下一片躁动,有记者忍不住举手发问:“请问罗骁先生,如果真如李先生所说,您的剧本提交时间晚于《无声》,您是否愿意接受调查并退出项目?”
“你是否知情该剧本早已有初稿备案,是否从研讨会窃取灵感?”
“翟曼女士,您是否参与了此事?”
几个问题接连砸来,台上台下瞬间炸锅。
主持人额头冒汗,急得不断看向主办方的技术区,示意切断音响、准备临时中止发布会。
可姜远寒却稳稳站着,目光不移。
她不吵,也不争。
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刀,光是存在,就让人无法忽视。
台下忽然有人轻轻鼓掌。
是宋婉。
她戴着墨镜坐在角落,身旁正是霍逸峰,一身笔挺中山装,气场十足。
两位霍家长辈现身,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