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宋老师,既然您是听到了传闻,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是,我的确离过婚,和前夫确实闹得不好,他和他那一家人欺负我,啃我的钱,动手打人,最后还想拿我做文章。”
她停顿一下,抬起眼睛看向宋婉,“我不是什么泼辣的人,但我也不是泥巴人,他们想骑在我头上,我自然要反抗,这些话,我没觉得羞愧,也从不遮掩。”
“至于外面的人怎么传,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宋婉听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远寒,伯母不是兴师问罪,不管你和小衍以后能不能走下去,伯母都记着你的好,你不要跟伯母生分了。”
宋老师这个称呼,宋婉听着还是不舒服,她更喜欢姜远寒叫她伯母。
姜远寒点了点头,继续说:“伯母,您家世好,见过的人多,我不信您真会只听那些传闻就定一个人的好坏,否则,您也不会大老远跑来,亲自来看看我。”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既是尊重,也是暗示。
宋婉心头一震。
眼前这个姑娘,不像一般的小家子气。
她说话有理有节,既不自卑,也不逞强,甚至没有一点埋怨和讨好,像是把一身委屈全都磨成了底气,压在骨子里。
这样的人,她不会小瞧。
“远寒,你不打算告诉小衍这些事吗?”宋婉忽然问。
“他知道。”姜远寒回答得干脆。
宋婉大震:“你说什么?小衍他知道?!”
姜远寒轻轻呼出一口气:“伯母,事到如今,我也不该再瞒着您了,其实我和霍衍没在一起,我之所以跟他去京市演一出戏,是因为他对我有恩。”
宋婉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还没在一起?”
“从头到尾,都没。”姜远寒淡淡地道,“回京市那次,是他求我帮忙,之后我就回了宜城,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确认过关系。”
这话一出口,宋婉的眼神明显有一瞬失焦。
心里非常复杂,不知道是喜是悲。
一方面她接受不了姜远寒离过婚的消息,另一方面她又舍不得姜远寒这么好的儿媳妇。
她沉默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低声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遇到难题从来都是自己扛,从没主动求过谁帮忙,他开口求你,说明他心里有你。”
姜远寒听着,神情却没有动摇:“有是一回事,合适又是一回事,伯母您应该最清楚,霍衍出身正派,学历高,长得好,是顶尖的青年干部。
我呢?一个离过婚的菜贩子,连小学都没念完,旁人看我们凑一对,不说笑掉大牙,至少也得说我高攀了。”
宋婉猛然抬头,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点痛惜:“远寒,伯母从来没有觉得你高攀,你是个好姑娘,伯母也看得出来,小衍对你很在意。”
姜远寒点头:“我也看得清,所以我也不打算去破坏他的前程,也不会主动开口,去谈什么可能。”
“可你……不喜欢他吗?”宋婉终于问出了这句。
姜远寒的嘴角动了动,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吹落叶。
“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的生活,还没到可以谈喜欢的资格。”
一句话,把所有情绪封进泥土。
屋外人声鼎沸,新店开张的热闹依旧,但屋里却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宋婉叹了口气,把杯子放下,站起身来。
“我明白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这段时间住小衍那里,明天要是有空,你能不能陪伯母逛逛宜城?伯母也好久没回来了,估计很多地方都大变样了。”
“好,您今天过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