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说你哥下周要被拉出去枪毙了,哎呀……可惜了,真是可惜。”
魏倩疯了一样抓起搪瓷杯砸向他,撞到门框发出好大的声响。
王建头都没回,懒洋洋地笑出声:“别太激动啊,你这身体,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她一眼,语气轻飘飘地说:“你哥要死了,你也差不多了,魏倩,你说你们魏家是不是早就被诅咒了?你爸妈要疯了,你哥挨枪子,你这副鬼样子……连你那点风光,全是靠男人堆出来的,现在好了,人没了,命也快没了。”
“你闭嘴!!”魏倩的声音尖锐到破音,像是一头挣扎的野猫,疯了一样想从床上扑下来,却被点滴架上的输液管拽住,狠狠扯住了她的手臂。
手臂被针头扯得鲜血直流,她却浑然不觉,只一味地嘶吼、撕扯,眼珠子都快充血爆开。
王建看着那一幕,啧了一声:“疯得真快,怪不得医生说你脑子都烧糊涂了。”
他又笑:“不过也正常,你这种人,从小就活在高台上,一脚踩进泥里,就再也爬不上来了,脏了就是脏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说完,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保重点儿,魏倩,下次见面,可能就是在火葬场了。”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世界重新归于死寂。
魏倩坐在床上,浑身冷汗,身体还在剧烈颤抖。
点滴管已断裂,药水滴了一地,混着她臂弯渗出的血,黏腻而恶心。
她的指甲死死嵌进手心,眼睛怔怔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像是还在等着那道阴影再回来。
眼角滑下的泪痕,早已干涸,却止不住抽搐的喉咙一下一下发出呜咽。
魏倩终于知道什么叫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