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狂奔,跑到家门口时整个人几乎要晕倒。

眼泪流干的徐秀芬看到她的样子,惊叫出声:“倩倩!你怎么了?”

魏倩瘫坐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一句话都不说,眼泪却不断往下掉。

她彻底完了。

这种事情太过屈辱,她不敢说出口。

“妈,我没事,回来的时候太着急,不小心摔了一跤,掉沟里了。我去找了王建,他爸认识派出所的人,也许能帮到哥哥,捡回一条命。”

听到这个好消息,徐秀芬瞬间将魏倩的异样抛之脑后:“真的!?那真是谢天谢地,如果长冬没事,咱们一定得亲自去王家谢谢人家!”

魏倩嘴角抽了抽,回答得很不自然:“嗯……我有点累了,先睡了。”

“哎,你不洗澡了?算了算了,累了就先休息,明早再洗也行!”徐秀芬觉得魏倩看着不对劲,但那往深处想,满脑子都是自己儿子。

可几天后,魏倩忽然高烧不退,嘴唇发紫,全身无力。

吃了药也不管用,无奈之下,魏振国只好停工一天,跟徐秀芬一起送她去医院。

医院检查后,医生的脸色很难看,将化验单放在魏振国手上时语气谨慎:“患者感染了……严重的性传播疾病,属于典型的暗病,传染性强,必须立即隔离治疗。”

徐秀芬当场瘫软在椅子上,脑袋一歪昏了过去,护士手忙脚乱地扶她,急救药盒都翻了好几遍。

魏倩坐在病床边,嘴唇发白,整个人缩在角落,像一只冻僵的小兽,浑身瑟瑟发抖。

她不敢看魏振国。

但那道如寒冰般的目光,早已落在她身上。

“你他妈去跟谁鬼混了?”

魏振国的声音低沉而阴沉,像钝刀割骨,一句一句剐着她的脸。

魏倩猛地抬头:“爸……我不是……”

“不是?”魏振国冷笑,举起化验单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不是你?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你出去跟什么男人乱搞,这种病能染上?”

“我……我不是乱搞!”她脸上血色褪尽,死死咬住下唇,想解释,可舌头跟打了结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她根本不敢说出王建的名字。

不敢说那天晚上她是去求人,王建却趁人之危,强行轻薄了她。

她只剩下沉默。

魏振国看着她的怯懦,更是火冒三丈,抬手就把手里的报告单摔在地上,怒声吼道:“你哥都要被枪毙了,我们家都快完了!你还有心思出去丢人现眼?你怎么就这么贱啊?当初怎么不直接被捅死算了!”

“爸!”魏倩终于撑不住,哭出声来,“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你闭嘴!”

魏振国像是看着一个耻辱,恨不得把她从家谱里抹掉:“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德行,连你妈都快被你气死了!我们魏家败就败在你们这帮不中用的东西身上!”

魏倩哭个不停。

魏振国从小就疼爱她,全家都把她当作宝贝,根本舍不得骂她一句。

她从没想过,自己落到这种地步,换来的却是一句“贱骨头”。

那天晚上,魏家没人再理她。

徐秀芬醒来后只是神情恍惚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魏振国拎着外套摔门而出,像是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魏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病房窗帘还未拉开,室内昏昏沉沉,没有一点生气。

魏倩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医生和护士查房的声音,还有几个病患家属的嘀咕:“听说三号床那姑娘,得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