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用手指抠着自己的手背,嘴里嘟囔着:“他看见我了,他都看见了,都听见了……他们都说我是狐狸精,是贱人!”

魏长冬听得心头发紧,强忍着恶心走过去,将刚交好的住院费单据塞进口袋里,又拿起湿毛巾要给她擦脸。

廖沁雪却突然挣扎起来:“别碰我!你别碰我!你也想欺负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想……”

“沁雪!是我!”魏长冬大声喊,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

她一下愣住了,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你回来了?你是来看我的?呵呵,长冬,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不是说过,娶了我,是你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吗?”

魏长冬眼眶发红,想说话,嗓子却像堵了棉花。

廖沁雪的笑忽然一滞,猛地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你撒谎、你骗人!你明明跟那个贱人好上了,你都不碰我了,你是不是嫌我脏?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我没有!”魏长冬吼了出来,“你疯够了没有!”

“对,我疯了!我疯了我才会信你,我才会为了你什么都干!”她尖叫着,抓起床头的水杯往地上一摔,水洒了一地,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把魏长冬拉了出去,病房门“砰”一声关上,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廖沁雪被两名护士按住打镇静针,终于忍不住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压抑的哭声低低涌出胸口。

要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廖沁雪弄疯!

可他还能怎么办?

魏长冬迷茫极了,第二天一早,他带着满眼血丝,回到魏振国那里。

屋里冷锅冷灶,徐秀芬坐在炕上缝补衣服,魏振国背着手站在窗前抽烟,见他回来,只冷冷地看了一眼:“还知道回来了?那贱女人不是疯了吗?你还跑出去干什么?”

“我去借钱了。”魏长冬嗓子哑得厉害,“我……住院费交了。”

徐秀芬怒喝一声:“借谁的?!”

魏长冬低头没说话,犹豫了一下,才道:“黄超……他借了。”

屋里顿时沉默下来。

魏振国转身,冷眼盯着他:“你还真有脸去找人家要钱,你以为黄超傻吗?你和那贱女人在医院做的事,就够丢人的了,现在还腆着脸去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