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下围巾,用力甩到一旁:“一点脑子都不带的蠢人,要生要死随便你,但别拖累我们家!”

黄超喉结滚了滚,低头看向地上的汽油,忽然有点发抖。

姜远寒嗤笑:“你以为你烧了她,就真替自己出气了?你就是烧成骨灰,她也不会为你死个认错的。”

黄超无力地瘫在地上。

他很感谢当初姜远寒能给他生路,这段期间以来,他在姜家做司机,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也攒了点小钱。

姜家对他很不错,知道他没地方住,还帮他在筒子楼找了一间小房子,地方不大,但至少有落脚点。

他本想着再多攒点钱,等安稳下来,找个媳妇,两个人好好过日子,谁知廖沁雪又找上门来。

“她不配。”黄超咬牙,眼眶通红,“可那是我孩子……”

姜远寒直接打断他:“是你孩子,但她根本没想要,你把你这辈子最心疼的东西托付给她,她却当成工具,当成借口,当成挡箭牌。”

“你越在乎,她就越知道怎么利用你。”

空气中还弥漫着汽油味,廖沁雪在柱子上剧烈挣扎,呜呜地叫,试图博取远寒的注意。

姜远寒却连一眼都没看她。

她径直走过去,拔出插在门边的水管,一股水冲掉了汽油大部分痕迹,然后回头瞪了黄超一眼:“还愣着干嘛?把人丢到马路边,给她松绑叫她自己滚。”

“让她死,不如让她活着受罪。”

黄超做的这些事是犯法的,姜远寒不想被牵连,也不想失去一个可靠的司机。

如果魏长冬去报了警,派出所的人很快就会找过来,到时候杀人未遂这个罪名套上,黄超就跑不了了。

现在必须处理干净。

黄超还在发抖,情绪像一根断裂的弦,被这几句话彻底压断。

他颤抖着点头,蹲下来喷水,把地上汽油一点点冲散,整个人像是霜打过的野兽,没了杀气,没了方向。

仓库一角,廖沁雪终于从哽咽变成了绝望的安静,眼中再无了以往的怨毒,而是彻底的惧怕与惊惧。

将人塞进货车后,黄超走到门口,嗓子发涩:“我……我不是想烧她,我只是气疯了。”

“你要真想烧,她现在已经成一滩灰了。”姜远寒淡淡道。

他没说话,过了半晌才低低问:“你……你不怕我真的杀了她?”

姜远寒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可怕:“怕,但更怕你连自己都赔进去,黄超,我这不是替她求情,是替你算账。”

她站起来,拍了拍裤腿的灰,“你要想继续跑车,就冷静下来,别人的命你操不了,你得把你自己的命看住。”

说完这句,她拎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仓库。

她能劝的已经劝了,接下来就看黄超的选择。

黄超将廖沁雪丢在荒地时,已经是凌晨。

荒地边缘是废弃工地,杂草丛生,铁皮墙围着半圈,偏僻到连路灯都没几盏。

黄超扯下绳索,把她像丢破麻袋一样扔到荒地一角,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廖沁雪咬牙从地上撑起身子,嘴角挂着血,眼神却像毒蛇一样恶狠,“黄超,你这个废物!窝囊废!就你这种人,也配做男人?!”

黄超背影僵了僵,却没回头。

“你以为你干得干净?你以为你就没错?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我手里一条狗,我让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结果现在居然还敢绑我?!”

“你不过就是个矿井里讨生活的臭男人,被矿上开了都不敢吭一声,要不是我可怜你,谁看得上你?!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配不上我,懂吗?就你这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