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寒本能摇头，又觉得这个问题太像是她小时候爷爷问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我看别人放不怕，自己放也不至于怕，就是有点紧张。”

前世她嫁给魏长冬以后，新年放鞭炮她只能远远看着。

按照魏长冬的说法，万一她放得不好，就会影响魏家来年的运势，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她一个女人来做。

别人都夸他心疼媳妇，舍不得让她做这种危险的事，只有她清楚，魏长冬其实没把她当作自己人。

霍衍嗯了一声，把她的手稍稍往回带了点：“先别动，听我说。”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带着引导：“点火的时候，动作要快，不要迟疑，知道吗？”

“你这么认真讲，我都快以为这是训练任务了。”她轻声说，偏头看他，眼里含着笑。

霍衍看了她一眼，神情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却在那一瞬眼神沉了沉：“对你是要认真的。”

姜远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转回视线，平稳地说：“第一次放，我来带你，不会出错，下一次你自己来放。”

她有点被他这句话绕住了，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点头。

霍衍抬手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力道不重，却能让她动不了。

他带着她的手划着火柴，将那一点火星送到引线上。

火光窜出的一瞬，她轻轻吸了口气。

霍衍站得很近，像是怕她闪躲一样，手掌稳稳护在她身前，却又始终没有触碰她半分。

“退后。”他低声说。

鞭炮炸响的时候，他站在她侧后方，护着她避开火星。

姜远寒偏头看他：“霍衍你是不是经常教别人放鞭炮呀？”

她觉得他就是个天生的老师，上到英语，下到修车放鞭炮，他都是手到擒来，一下子就能教会她。

霍衍没急着答，等爆竹声小了些，才慢慢回头：“只教过你。”

她没来由地觉得脸颊有点热：“你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霍衍低低一笑，只一瞬，很快就收了回去，眼神沉静而坦然：“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继续陪着你放。”

姜远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声说：“你是不是总这样……不声不响地就把人心思绕进去？”

霍衍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很深，带着点压抑的克制感：“也不是，我只对你这样。”

风过，火光微灭，烟雾淡淡。

他站在她身边，像一堵墙，不动声色，却不容忽视。

姜远寒没说话，心跳得有点快。

霍衍却像什么都没发生，只转身说：“再想放哪种，你挑，我去摆。”

仿似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放鞭炮的地方，动作干净利落。

姜远寒站在旁边，心里却有些微妙的变化。

她抬头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心跳有瞬间的加速，像是被什么拉扯住了一样。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突然开口。

霍衍停下动作，抬头看她，眼神带着些微的疑惑：“问。”

“你从来不会怕吧？”姜远寒眯起眼，盯着他的眼睛，“你这个人，看起来什么都能掌控，应该从来不怕什么，甚至连别人的感受都能冷静处理，你是不是没有恐惧的东西？”

霍衍微微挑眉，沉默了一下，眼神深邃：“有。”

“是什么？”姜远寒脱口而出。

霍衍眼神深邃地注视着她，沉默了几秒，不知道在衡量着什么。

末了，他的嘴角终于勾起轻笑：“我眼下就有一件恐惧的麻烦事。”

“真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