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张妈妈觉得府里地这么多,又都是好地,只种花不种地太可惜了,一直想在府里开菜地,就是以前刘妈妈不让,说又不是乡下土财主,堂堂侯爵之家种什么菜平白拉低侯府的档次,两个人为这个都干了一架。”
原来张妈妈和刘妈妈有旧怨,难怪她刚嫁进来那会儿,张妈妈都不认识她,就肯为了采桃花的事儿和刘妈妈对着干。
林月鸣很好奇:
“那后来又怎么想法子种上了呢?”
江宁更不好意思了:
“刘妈妈走后,开春种花木的事儿也没人管着就乱了一阵,张妈妈就顺势带着人开了两大块地种小青菜和大白菜什么的,我发现的时候,小青菜都长得很精神了,想着拔了可惜,就随她去了……”
江宁越说越小声,因连她自己都觉得在堂堂侯府里种菜,确实有点上不了台面,京城里,就没听说有谁在自家园子里种菜的,不知道嫂子知道了会不会说她。
但已经种出来的菜又给拔了,这种浪费粮食的事儿她也做不出来。
林月鸣听完,感慨道:
“那这可真是太好了!都有什么菜?明天我也去看看,张妈妈可真是福星啊!”
听这意思,这菜能种?
江宁眼睛发亮: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种点菜挺好的。我还担心了好久,就担心京城的府里都不能种菜,怕让人知道了,笑话我们家。”
林月鸣对她眨眨眼睛:
“咱又不把外人领到菜园子里去,只要我们不说,那就是没有。”
江宁深刻领会了精神,猛点头:
“哦哦哦哦哦!原来如此!”
这边两人在算着粮食的账,那边崔嬷嬷来请人了:
“夫人,三姑娘,太太请你们去前院,有要事商量。”
武安侯府前院正厅,灯火通明。
林月鸣和江宁到的时候,江夫人和江远已经坐着在等了,皆穿着骑装,旁边搁着兵器。
从这个时间看,江夫人收到禁军封街的消息,该当和林月鸣差不多,甚至可能比林月鸣还要早。
也就是说,江夫人平日里看起来不管事,但实际上消息却并不闭塞,甚至颇为灵通。
江夫人面色肃穆,见面第一句,便是问江宁:
“宁儿,家里还有多少粮食?”
江宁看了林月鸣一眼,回道:
“娘,我和嫂子算过了,算上留在府中的工匠,大概三个月是够吃的。”
江夫人有些诧异:
“三个月,你们已经盘过粮食了?那么想必外面封街的消息,你们也是知道了?”
见二人点头,江夫人又道:
“既你们已经知道,那旁的我也不多说了。如今消息不明,你们大哥又没回来,咱们也要早做准备。从今晚起,前厅早晚不能离了人,咱们四个排班,前厅必得有人在,以免外面消息来了无人做得了主。今晚从我开始,明天白日,月鸣你来替我,晚上江远替你的班,后日是江宁。拿不准的,便来问我。”
江夫人安排得很妥当,三人都应了,临要走时,江夫人又叫住江远和林月鸣:
“远儿,若有万一,你护着你大嫂走。月鸣,我知道京城规矩大,顾忌也多,但既你叫我一声母亲,这个时候,你得听我的,按我们北疆的规矩来,我们北疆的规矩是,天大地大,性命最大。”
林月鸣很感动,她没想到江夫人会安排得这么细。
真要到了得逃命的时候,慢了一息半刻都是要命的事儿,江家的人习武有自保的能力,但她是没有的。
江夫人提前把话说了,不论江远还是她都不会因为男女有别的规矩而迟疑,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