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一个上门找晦气的,不管他。真是对不住,差点撞着您,您先进。”
邵俊请平安先回府,结果平安却过府门而不入,脚步一转又往外走:
“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儿,出去一趟,回头聊。”
啊?这不刚回来么?咋又出去?
望着平安远去的身影,邵俊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好撇开他不管,到前院书房去寻了谨和:
“谨和兄弟,劳烦您帮我去找找素晖堂的白芷姑娘,我在二门那里等她。”
邵俊负责监督跑马场,最近常找白芷,问的都是些:
……
“主子喜欢什么树,我让人在场地旁边种一圈,这样天热的时候跑马,也能有地方躲躲阴凉。”
“休息的棚子,主子喜欢什么样的?我想着既是跑马的地方,留半边敞开,挂上帘子,亮堂些,这样坐棚子里也能看到外面,你帮我问问看,主子觉得可好?”
“留了个地方可以建个小茶房,可以现场煮茶,免得从厨房煮好再端过去都凉了,我特意让工匠把窗户开大了些,这样你们煮茶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闷。”
……
诸如此类的繁杂琐事。
所以白芷都习惯了,每天都要跑个几趟。
这次白芷来得也快,到了二门,两人隔着垂花门说话。
白芷是墨莲一手带出来的,认了墨莲做干姐姐,跟邵俊也很熟了,见面就道:
“姐夫,可还有什么事儿要嘱咐,夫人要用晚膳了,我得赶着回去。”
邵俊看着她就叹气:
“妹子,文冠来过了。”
白芷像是没反应过来,呆了好一阵没说话。
邵俊看她这反应都觉得心疼,白芷是他干妹妹,文冠本来也该是他妹夫才对,本来等翰林回来,都该喝他们喜酒了。
邵俊又道:
“他想见见夫人,说有人回不来,有话让他带。”
因二门还有守门的嬷嬷在,邵俊话就不能说的太清楚。
这么含糊两句话,本来还呆着的白芷却一下被点中了怒穴,眉毛都竖了起来:
“他怎么还有脸敢来!”
这声音一大,旁边看门的嬷嬷眼神都看了过来。
邵俊忙朝白芷使眼色,白芷压低声音:
“人呢?在门房等?”
邵俊摆摆手:
“哪能让他在门房等,出出进进这么多人呢。我把他赶跑了,你回去,找个机会,好好跟夫人说啊。”
白芷回后院后,邵俊又回了倒座房,想要休息,脑子里却纷乱杂尘,一闭上眼睛,当初一家人被林大人捆着发卖的场景就在眼前浮现。
冬月那么冷的天,老母亲还病着,墨莲生完第二个孩子后一直没恢复好,两个孩子又那么小,一个才五岁,一个还不到一岁,一家子人就这么被捆了拉去卖。
想他曾经还自得其满,自诩母慈妻贤,儿女双全,在陆府也大小是个管事,哪知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夫人倒了,一个浪头打来,他们就如一盘散沙般,被打的七零八落,妻离子散。
陆家,林家,甚至如今的江家,都不是他邵俊的靠山,他邵俊一家老小的命运,都系在夫人身上。
夫人站住了,他们才能站住了,夫人在何处,何处才是他们的家。
邵俊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隔空对着天上的月亮磕了个头:
“菩萨啊菩萨,眼看夫人和侯爷和睦恩爱,求菩萨保佑,小人退散,万万不要再起波折了。”
邵俊在前院辗转反侧,白芷在后院也同样心绪不宁,给林月鸣盛汤的时候,手一滑,差点把碗给打了。
那么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