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白芷,咱们不必避讳着陆家。秦家和陆家成了亲家,以江家和秦家的关系,以后和陆家总是免不了要往来的,说不得小陆大人娶妻,咱们还得上门喝喜酒呢,以后就当亲戚处吧。”

要白芷说,当啥亲戚,就该老死不相往来,但既然夫人看开了,也是好事,于是附和道:

“正是呢,夫人,当个远房亲戚罢了。”

这边主仆三人聊着月银和陆家,那边平安带着几个小厮,扛着两个箱子来了。

平安进门未语先带了三分笑,乐呵呵道:

“给夫人请安,侯爷今日出门前吩咐,以后发月钱,他那份都直接送到素晖堂来,以前发的月钱没用上的,也让小的送过来让夫人收着,这是账簿,请夫人过目。”

江升虽是一家之主,理论上整个侯府都是他的,但后院每月发月钱,必然也有他的一份,备着他房中要添个什么东西,或者发个赏钱什么的,不至于每次都要去账房要。

至于男主子在外的交际,官场上的花费,则在前院另有一本账,这本账一般都在男主子自己手上,后院的女眷基本是摸不到边的。

林月鸣打开账簿,江升每月月银足足有六十两,基本都没花销,今日谨和抬来的足足有近八百两银子。

这八百两,江升都给了她了,就没可能要回去,基本就是江升贴补她的了。

平安又捧了一本账簿和一个小盒子过来,说道:

“这是侯爷库房的账簿和钥匙,侯爷说前几日事忙,顾不上交代,让夫人若有闲暇,看着好的,都摆出来用。”

江升这是把自己的私房钱给交过来了?

莫名其妙又给钱又送东西的,她没搞明白江升是要干嘛。

一般而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不至于江升还有事儿要求她办?

她是他的后宅女眷,外面的事儿她也够不上,那就只能是家里的事儿了。

她如今又不管家,家里的事里,唯一能挨着边的,就只有江升的房内事,江升若想给房里添个人什么的,这个她倒是能办。

林月鸣问平安:

“侯爷还交代了什么?”

平安又道:

“侯爷还说,若库房里没有合适的,夫人也可出去逛逛,只要东西合适,也别担心价钱,便是一时银子没带够,跟掌柜的说一声记在账上,月底到侯府销账就是,不打紧的。”

江升把条件开得这么大,林月鸣都有些紧张了。

结果这还没完,平安见夫人对买东西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接着说:

“侯爷还说,皇觉寺的梅花开的正好,京郊庄子里的杏花开的正艳,若天气好,夫人尽可出门逛逛,多带些人就好。”

这都还没听到正事,林月鸣很有耐心地接着问:

“晓得了,可还有其他吩咐?”

自然还有,平安背了一长串,又道:

“若是天气冷,夫人不愿出门,京城戏班子里面有喜欢的,也尽可请到家里来,唱唱戏,热闹热闹。”

……

句句有回响,句句有着落。

不管林月鸣怎么问,平安硬是不重样地连说了十几种吃喝玩乐的好法子来。

最后还是林月鸣先败下阵来,说道:

“好,我晓得了,替我谢谢侯爷,难为他差事这么忙,还处处惦记着我。”

平安功成身退而去。

到了晚上,江升回府,只觉身边人都喜气洋洋的,问平安:

“何事如此开心?”

平安口袋里揣着今日刚发的月银,一整日都笑呵呵的,回道:

“今日发月钱,自然人人都开心。”

人人都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