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喜欢金子,江升看起来也喜欢金子,那她自然也该喜欢金子。

白芷帮她把金耳坠戴好,细看过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斟酌道:

“夫人,唇脂要不要换个颜色?”

的确,原有的唇色太淡,压不住金子的富贵气,显得有些违和。

这下不仅是唇脂的颜色要从妃红色换成绛红色,为了配那只奢华的金钗,发髻也得重新梳过,眉形也要重新画,连衣裳都要重新换配套的。

待林月鸣打扮妥当,往镜子里一看,只觉那镜子里的是她,又不是她。

镜子里的是个华容婀娜,明媚艳丽的美妇人。

好似一朵人间富贵花。

林月鸣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装扮,不太确定地看向白芷:

“会不会太张扬了?要不再减几分?”

白芷也未曾见过这样光彩夺目的夫人,都看呆了,听了猛摇头:

“哪里张扬了,夫人正该这样好好打扮才是,以前竟不知,鲜亮的颜色竟如此适合夫人。”

林月鸣又看向江升:

“夫君觉得呢?”

江升满脸惊艳之色,不用他答,只看他表情便知道,他很喜欢。

他不仅用神色表达了喜欢,还直抒胸臆道:

“你这样真好看,我很喜欢。”

一屋子的丫鬟都慌忙垂下头,各个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哪有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说这种话的。

纠正了他这么多次,他也不改。

他是一家之主,他就是规矩,既他喜欢,那便不动吧。

林月鸣转头又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只觉镜子里的那个人,眉目似乎都比往日里要清晰生动了些。

连她自己看完,都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本身起的又晚,再加上梳妆打扮花费的时间长,待用过早膳收拾妥当准备出门,都已经快巳初了。

青黛捧了雪狐斗篷过来,林月鸣正要穿,江升按住了那斗篷:

“昨晚你都觉得热,今天白日里这么大太阳只会更热。”

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但也不仅是这么个道理。

上位者施恩赏赐的东西,被送的人最好高高兴兴地用起来,漂漂亮亮地用到送的人面前去,这样施恩的人才会觉得快乐,下次有好东西才会再想着你。

所以昨日江夫人送给她的斗篷,她今日出门最好穿着给她看过,让她高兴,否则天气一日热过一日,下次再有机会穿,说不得都是明年了。

明年这个时候再穿到江夫人面前去,江夫人都不一定还记得有这么件斗篷是她送的,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

而江夫人是不是高兴,和江夫人的关系处得好不好,对林月鸣能不能在侯府好好过日子,很重要。

林月鸣解释道:

“待会儿要去母亲处辞行。”

江升把斗篷给青黛让她收好,然后牵了林月鸣的手就往外走:

“咱们直接走,不去福安堂。这个时辰,母亲还没起呢。母亲大人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就爱睡睡觉,打打叶子牌,耍个刀法。以后你若早上想出门,自己出门便是,可千万别去搅扰母亲睡觉,扰她的清梦。”

原来如此,幸亏江升提点她,否则她若不知道,每日依旧照规矩去请安,江夫人为了见她还得特地起床睡不得觉,心里岂不是要烦死她了。

既江升讲到出门,林月鸣正好问他出门的规矩。

昨日白芷送田嬷嬷出门,去门房问了下人出门的规矩,主要就问出门的车马都找谁安排,出门要什么凭证,有什么要求,基本都问清楚了。

侯府下人若自己出门,都要到门房验出门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