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婚礼在同一天,施念齐来不了林月鸣的婚礼,林月鸣也去不了施念齐的,于是也早早把贺礼给施念齐送去。
而施念齐也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早送贺礼来的人,又过了几日,江升早早从水师总署回了府,就为了专程带一份邮包给林月鸣,还特意提醒道:
“潭州来的贺礼。”
林月鸣没有给潭州发过请帖,潭州也没有亲友在,更没有听说潭州有江升的好友在,所以还很诧异:
“潭州?你的同僚送的么?”
虽说是手下败将,但对手败得这么了无痕,还是让江升愉悦极了,咧着嘴笑道:
“潭州有谁,你再想想呢?”
林月鸣都是拆了邮包,看到那熟悉的字体,才反应过来:
“哦,小陆大人,他的书注是写完了?”
由前状元郎小陆大人为林大儒写的书注版著作,一个月前就通过官府在京城发行了,反响强烈,连续加印,一时京城纸贵,只是江南离的远,还没来的及传过来。
自家祖父的著作,林月鸣收到了就顺势翻开来看,这一看倒看入了迷。
陆辰果然如他之前说的那样,把林大人的文章都给删掉了,只保留了林大儒的文章,只陆辰以前也写文章,林月鸣也是读过的,却和此次书注的风格完全不同。
以前陆辰虽然写的好,但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仙气,不像是给寻常俗人读的。
但这次,陆辰似乎是入世了,用通俗易懂的话,通过林大儒的著作,讲的都是尘世间的道理。
看到半夜,林月鸣还没看完,江升凑过来问:
“他写的好吗?”
林月鸣实事求是:
“写的很好。”
江升观她神色,升起了危机感,担心自家夫人对这个因家事被贬的小陆大人升起了怜惜之意,于是开始疯狂地吹枕边风:
“陆大人前段时日殁在了流放地,小陆大人文章写的好,待孝期一满,皇上惜才,肯定还要用他,他不会一直待在潭州的,京城朝堂中,定有他一席之地,你可不用可怜他。”
林月鸣收了书,笑道:
“别人的事,我有什么好可怜的,好了,是我不对,一看祖父的书就忘了时辰,你别生气,咱们歇息吧。”
因为这个别人,自己人江升终于舒坦了。
后面的时日里,两人按部就班准备着婚礼,到了八月初,江远带着皇上的赏赐回了明州,随江远同来的,还有江家和商家众人。
江宁和商北的婚事定了,商北遵从属国之礼,主动留在京城为质,皇上也是个有人情味的君主,于是也给了恩典,在京城赐了三佛齐世子府,并赐两人先回三佛齐成婚后,明年再回京城定居。
八月十五那日,在一众亲朋好友的庆贺下,江升从商家老宅接到了林月鸣,一路敲敲打打,满城洒钱,接回了宁海夫人府。
这是林月鸣第三次成亲,第一次时憧憬又紧张,第二次时忐忑又恐惧,而这第三次,当在洞房和江升共饮合卺酒,两人笑着对望时,林月鸣终于感觉到了一种圆满的喜悦。
按理说喝完合卺酒后,江升该去招待客人了,他却不着急走,拉了林月鸣起来,帮她提着裙子道:
“走,带你去个地方。”
林月鸣被他牵着往外走,还有些茫然:
“你不去前院?客人怎么办?”
江升笑道:
“有妹夫在,他肯定能照顾好,商家有这么多表弟们,还有江远也在,都在前院陪着喝酒。咱们先办正事去。”
江升带着林月鸣到了湖边凉亭,亭内挂着灯笼,燃着祭祀的香烛,摆着琴桌和松风琴。
江升坐于琴桌前,示意林月鸣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