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

姚大人万念俱灰,只知道砰砰砰砰给皇上磕头,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

京城里的臣子们都是老油条,见面趋奉是必备技能,皇上就没见过这么愣头愣脑的。

遇到这样只知磕头不知讲好话的臣子,皇上也觉得哭笑不得,忙让汪平把姚大人给扶起来,笑道:

“爱卿,不必如此,汪平,扶姚大人起来。”

汪公公把姚大人扶起来,一看,妈呀,这姚大人可真实在,额头都磕出血了,肿了个大包,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要治他罪呢。

姚大人顶着一头的包,半脑门的血,被扶起来后还很激动,连不得污颜见皇上的规矩都忘了,血都不知道擦,激动地傻笑道:

“微臣,微臣,叩谢皇上!”

臣子面前,本该严肃,但姚大人这模样,皇上实在忍不住,一下就笑了,甚至难得的和颜悦色:

“姚大人不必紧张,朕这里有个差事,武安侯向朕举荐,姚爱卿刚正忠直,最是适合,今日一见,武安侯看人的眼光不错,爱卿果然是忠直之人,此事,非爱卿莫属。”

汪公公在后面听着都忍不住想笑,见皇上都能把自己磕出血,这可不直么,不仅直,简直就是愣了。

不过皇上要让姚大人办的差事,还真的得这种一根筋的,经得起诱惑,守得住底线的,心思简单之人,才能办成。

姚大人从宫里出来后,整个人还处于晕乎乎的状态,时不时地,还嘿嘿傻笑两声。

宫门口等着姚大人许久的老仆人,一见姚大人出来,忙迎上来,一见面就惊慌问道:

“大人,出了何事?”

好好一个人,怎么进宫见皇上,脑壳都被打烂了呢?

姚大人进了自家马车,还呵呵傻乐:

“皇上调我去广州,做广州市舶司提举,咱们不回明州了,直接去广州,待会儿我写封信,你送出去,让夫人和少爷不必等我,直接去广州汇合。”

一听是广州市舶司提举,又是五品官,还是从江南富庶之地,调到那蛮荒之地,这是被降职了啊。

难怪连脑门都坏了,大人定是被皇上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