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跪下面接圣旨的林月鸣,都快气晕了,连圣旨都没心思好好听了。

这个杀千刀的,又给她搞突然袭击!

上次好歹还给了她两刻钟,让她能换个衣裳,摆个香案,燃个香炉。

结果这次,他居然直接杀过来了!

还带了半个明州城的人来陪她接旨。

现在的商家老宅门口,里三层外三层,从街头到巷尾,从树上到地上,连对面房顶上都齐刷刷跪着人。

接圣旨哎!

这样的大喜事,明州城里就没几个人经历过,沾沾喜气,沾沾喜气,怎么也得跟着跪一跪。

众目睽睽之下,林月鸣又没办法扯着他耳朵骂他,只能就这么什么都没准备,猝不及防地接了旨。

江升在那里心里美滋滋,林月鸣则在心里骂死他了。

你个呆子!你有功夫搞仪仗队,你没功夫派个人来跟我说一声啊,哪怕早个半刻钟,至少让我换个衣裳,戴个头面,描个眉毛,涂个唇脂啊!

啊啊啊啊,气死了!

今天着急送江远出门,出来的急,加上在自己家里,她现在有些习惯了,过得很松弛,个人形象管理也不像在京城的时候那么严谨,所以都不知道现在头发有没有乱,衣裳上有没有粘脏东西。

这么多人看着呢!

啊啊啊啊,越想越气!

江升宣读完圣旨,林月鸣叩谢过皇上的恩典,起身接了旨,双手捧过,要把圣旨送到前厅堂屋燃香供奉起来。

林月鸣看了眼江升:

“你也过来。”

夫人果然要赏我!

江升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颠颠地就跟过去了,跟在林月鸣屁股后面,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圣旨重不重,要不要我帮你拿。”

因圣旨是要供奉的,刚刚林月鸣接旨的时候,白芷老早很有眼力劲的,跑回前厅堂屋,把人清了,把香案和香炉都准备好了。

林月鸣进了堂屋,把圣旨供奉到香案上,点着香炉,语气平静轻言细语地说道:

“把门关上。”

堂屋就他们两个人,还让他关门。

嘿嘿,嘿嘿,江升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江升一边关门,一边装不好意思:

“现在吗?在这儿吗?是不是等晚上比较好。不过你真想现在,也不是不行。”

回过头,却见林月鸣手上拿了根棍,站堂屋最前头等着他。

林月鸣一只手拿着江宁留在前厅没带走的棍子,一只手温柔地招他:

“你过来啊。”

为啥要拿根棍?

夫人的声音太好听了,江升太久没听,只是听一听,不干别的,觉得半边身体都麻酥酥的,心里痒痒的,痒得身体都发疼。

小手一招,色令智昏的江升跟牵了魂似的,毫无防备地走过去,还称赞林月鸣的棍子:

“夫人你这棍子真好,又长又直又经道,打起人来肯定特别疼,真是根万里挑一的极品棍子。”

林月鸣当然知道这棍子好,当初太子就是被江宁用这根棍子打得惨叫着嚎出去的。

太子头上的包好几天没散,这根棍子却半点皮肉伤都没有,特别结实。

待江升满怀期待地走近了,林月鸣抄起棍子,一棍子打到他身上:

“让你搞突然袭击!让你搞突然袭击!让你搞突然袭击!下次还敢不敢!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毕竟是江升这个行家都称赞的棍子,打起人来,疼那是真疼!

江升都被打懵了,惨叫得跟只猴似地满屋子乱窜:

“哎呀!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