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也很苦恼:
“不知道呢,殿下没说要走。”
真是麻烦了,熊孩子不肯走,这里又没一个人能指挥得动太子,更没人敢赶太子走,都得哄着他。
那就还是只能指望接下来明州总兵防护得力,然后皇上接到信赶快派能说的动太子的人来明州了,再或者太子自己待腻了自己走。
林月鸣回道:
“也不知明州总兵什么时候到,万一他出门了,平安也未必能这么快找到他。若是太子殿下是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咱们就得做长久的打算,不如这样,三妹妹你先回去睡,明日早上再来替我,咱们轮流,一人守一阵。”
江宁完全没觉有什么问题,江家从来不搞一堆人杵一块聚众发愁的事儿,轮流值守才是江家的常规操作。
就是天塌了这样的大事儿,只要还没真的砸下来,就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多快活一阵是一阵。
江宁点点头:
“好的,嫂子,那我明天早上来替你哈。”
说完,提着双剑就回去睡觉了。
中间林月鸣还去看过江宁一回,主要 是担心因为太子为了她几千里路追来的事,小姑娘会有心理负担,会睡不着,还想去安慰安慰她。
结果江宁心态好极了,哪管旁人洪水滔天,只管自己沾枕头就睡,呼呼就睡。
她自己能看得这么开,心这么大,林月鸣觉得也挺好的。
于是又回去前厅值守,靠看闲书喝茶提神。
一直到五更天,鸡都快叫了,前院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林月鸣拿起灵宝弓走出去,门房已经开门让人进来了,密密麻麻又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在影壁后响起又停下。
有两人绕过影壁走了进来,走前面的是平安,走后面的是一个披甲佩刀的将军,将军国字脸,天庭饱满,浓眉大眼,神情严肃,身形甚伟,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无端有股肃杀之气。
平安道:
“夫人,这是罗总兵。”
罗总兵朝林月鸣看过来,林月鸣也朝罗总兵看过去,两人目光一对,一个字都没说,已经确认过眼神,同为天涯倒霉人。
已是五更天了,一对倒霉蛋甚至连寒暄都省了,直接现场做交接。
罗总兵道:
“候夫人,恕罗某冒犯,如今情况紧急,贵客的安防之事,罗某要全权接收,贵客下榻之地,需要清场,旁人不得擅闯,不得窥探,以免我等粗人误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林月鸣道:
“正该如此,贵客如今住隔壁主屋,隔壁本就是单独的宅院,和这边以中间围墙为界,只有中间两扇角门连通。我把我的人从隔壁都撤出来,角门从两边都锁掉。后面的事儿,请罗大人自行安排,我这边就不介入了。”
双方一开口,只各一句话,都对对方非常满意。
林月鸣满意,是因罗总兵一来就主动把责任揽自己手里,是个有担当,不推事的人。
罗总兵满意,是因为侯夫人不恋权,说交就交,一点没有要趁这个机会,巴结太子的意思。
接下来三言两语,罗总兵和林月鸣把事儿都定了下来。
罗总兵原路返回,去隔壁安排后面安防相关的事儿,密密麻麻又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又远去。
从头到尾,林月鸣都没去看罗总兵带了多少人,也不打听,继续在前厅等着。
直等到平安和江远把商家的人都带回来,一个都没少,林月鸣松了口气,吩咐道:
“今儿大家都辛苦了,晚上给大家加菜,都回去歇会儿吧。”
有罗总兵坐镇,林月鸣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来,一直紧紧绷着的心神也放松了,回了主屋,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