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每日睁眼都是事儿。

结果听了齐老先生的话,田嬷嬷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再这么操心了。

田嬷嬷语重心长地道:

“大姑娘,这是咱们自己家,不是旁人家,没必要非得样样做到十分好,咱自己能过得去,过得舒坦,就行了,大夫让你静心荣养,你可得好好听大夫的。”

林月鸣也觉得是,以前她在京城的时候,不管是在林家,陆家,还是江家,凡事都要提前准备好,考虑周到,做到最好,绝不能出一丝纰漏的。

但这是她自己的家,她头上又没有上官,想怎么来怎么来,就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紧绷了。

在自己家里,松松快快地过日子,多一点少一点,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事,她又不会定自己的罪,不出大纰漏就行了。

于是林月鸣借着休养,大块的事情全交了出去。

动土木的活交给了平安,采买下人和府中庶务交给了白芷,选聘侍卫的活交给了江武,对外对账的活交给田嬷嬷。

三叔公担心她对明州不熟,想出门不知道地方,还专门安排了商家的两个表弟给她带路。

于是林月鸣便每日睡到自然醒,用过早膳,随机挑一个明州的景,骑着照夜玉狮子,跟着表弟们出门逛逛,逛完回来,用午膳。

用过午膳,有半个时辰,白芷他们会过来回话,小事儿她们都能自己做主,但还有一些拿不定主意的大事等她定夺。

见完了人,再午睡个半个时辰,午睡起来,在后院找个空旷的地方,练半个时辰的弓箭。

练完射箭,下午主要就整理外祖父的留下的文书,一般整理到晚膳的时候。

晚膳,林月鸣会和江宁江远一起用,她会趁晚膳的时候,问问江宁江远的情况,看看他们有没有缺什么要补什么。

最后,睡前再看点闲书话本子,早早睡觉。

每日都如此,过得既不紧绷,也不懒散,她自己觉得,属于一个很松弛也很畅快的状态。

喝完第一轮药后,齐老先生又来看她,称赞道:

“若老夫的病人,都能像夫人这般遵医嘱,老夫就省事多了。老夫再给夫人换几味药,夫人再用心调理几月,定能调理回来。”

如此又过了几日,中午白芷她们各自来回话的时候,平安愁眉苦脸地带了图纸来找林月鸣:

“夫人,黎工算过了,咱们要的这么些东西,府里实在是摆不下,若把荷花池子,练功房,跑马场都安排下,住的地方就不够了。”

黎工是三叔公帮林月鸣找的泥瓦匠大师傅,是明州地界,最好的泥瓦匠,这几日,平安按照林月鸣的需求,一直在和黎工对改建的图纸。

商家老宅不比武安候府,没武安候府地方大,塞不下这么多地方也是正常的,林月鸣本来也没指望在老宅子里能放这么多东西,她想走的是别的路子。

林月鸣问平安:

“咱们隔壁那座宅院打探出来了么?是何人的?”

商家老宅隔壁,也有座宅子,占地比商家还大,自林月鸣住回来开始,这都快一个月了,隔壁就没看到有人进出。

林月鸣找了钟辽来问,结果钟辽在明州这三年,都没见过隔壁屋的主人家。

钟辽道:

“偶尔的时候,能看到一个老人家来打理,说过几句话,老人家也是领银子帮着看房子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主家是哪家的。”

甚至问到三叔公,连三叔公都不知道。

显而易见,这也是座空置多年的宅院,林月鸣就打上这个宅院的主意。

假设能把隔壁宅院买下来,中间打通,那地方就够了,各处都能很宽敞。

隔壁主人家几年都不出现一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