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齐离开的时候,拍了拍她,笑道:
“我说句话你别生气,你和离了未必是坏事,你想想,你要是没有和离,还是江家的候夫人,你这次可能跟着我出来?是不是还受制于人?”
后面几天,林月鸣一直在思考施念齐的话,白天黑夜地想,连做梦了都在想。
一直到都能看到明州港的陆地了,还是没有想出反驳的道理来。
反而是想得越久越觉得,她说的初听虽是满口胡言,但细细想来,却都是道理。
一进入江南的地界,就开始下雨,望舒号要入港,先得去明州港口的船署办文书手续,申请停泊的位置。
马上要上岸了,林月鸣和白芷在收拾船舱里的东西,船老大则顶着大雨,放下一艘小船,带着师爷乘船去船署办手续。
雨越下越大,风浪也大了起来,望舒号船大还好,那小船却在风雨中飘摇,看得人心惊。
最终靠着船老大的高超技艺,终于把小船开进了明州港。
也不是第一次进明州港了,船老大熟门熟路地去到了办手续的地方,把文书和银子递给了办手续的小吏。
小吏拿了文书看了一眼:
“哎,京城来的?”
船老大忙应道:
“是,官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小吏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侯爷,京城来的船!”
话音刚落,就有两人从身后的文书房走了出来。
走前面那个从小吏手中拿过文书看了一眼乘船的名单,对船老大道:
“带路。”
这倒霉的,船老大心想,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侯爷,手续都不给办,不会遇到要银子的官爷了吧。
于是船老大又一块银子递过去:
“这位侯爷,我们船是本分生意,求您通融通融。”
侯爷眼神看过来:
“带路,现在。”
船老大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位侯爷的眼神,他见过,是再惹他就要杀人的眼神。
妈呀,这是嫌银子不够,今日两位东家恐怕是要大出血了。
于是再不敢磨叽,船老大老老实实地带着两位官爷去找船。
出了船署,雨下更大了,都是暴雨了,船老大看着这雨,愁眉苦脸地说:
“这位侯爷,雨太大了,船小容易翻,咱们等会儿再过去吧。”
侯爷往远处瞭望:
“等?我等太久了,片刻都不能再等,她的船在哪儿?”
船老大指了指远处的望舒号:
“这位侯爷,您看,在那儿,还这么远,咱等雨…”
有人等不了半点,已经跳上一条小船,往望舒号划去。
外面风雨越下越大,连望舒号也跟着颠簸起来。
林月鸣晕船的毛病又犯了,正靠在床头休息,突然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夹杂其中,林月鸣甚至听到了江升的叫声。
“林月鸣!”
“林月鸣!”
“林月鸣!”
一声一声,越来越近。
刚开始,林月鸣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相隔几千里远,哪里来的江升。
但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林月鸣一下掀开被子跳起来,回应道:
“江云起?”
一站起来,只觉头晕目眩,林月鸣扶着船壁,一路跌跌撞撞,出了船舱,朝外看去。
虽是暴雨如注,甲板上却挤满了船工,都看着一个地方。
“林月鸣!”
又一个声音传来。
林月鸣冲到甲板上,朝声音的方向喊道: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