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夫人第一时间想的都不是怕江家被秦家牵连,反而担心秦家被围了府,断了吃食的供应。
这事倒是能操作,上次禁军封街,江家准备充分没用上,但之前福王之乱的时候,在陆家的时候,林月鸣用了很多法子解决一大家子人吃饭的问题,有充分的经验。
林月鸣吩咐章豫:
“你去打探打探,看看守着秦家的是哪个营的兄弟,不要找太大的官,太大的官这个时候反而不敢乱来,就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负责值守的队正或者旗总,先给兄弟们买点吃的,多给点银子,再让他们帮忙在值守的时候往门里送点吃的,他们会答应的。”
队正和旗总都是禁军里最底层的小官,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离权利中心太远,对什么皇上皇后太子国公什么的大人物都是听听就过,听个热闹,不会有太大的感觉,更不会有什么政治敏感度,每日操心的也都是柴米油盐养家糊口的事儿,又不是要放人出来,不过是帮忙送点吃的就有银子拿,傻子才不干呢,多的是人想靠这个捞一笔。
章豫得了吩咐,马不停蹄便回北衙去查文书。
他本就是禁军的参军,参军是文职,虽不能调兵遣将,但付事勾稽,省署杪目都是他的本职工作。
加上章豫进了禁军起就是跟在江升身边的,在禁军里权限就更大了,有权限调查各营的班表和文书,一下就找到了安排到秦家的营队和长官的名字,抄录了下来,当天又赶回武安侯府,拿给林月鸣和江夫人看。
江夫人看了营队的名字,有些陌生:
“不像是北疆来的,该当是京城本来的队伍。”
皇上登基后,对禁军做了调整,禁军里本就是京城的部队和北疆的部队重新融合后的,原来京城的队伍,江夫人自然不认识。
林月鸣看了,却一下认出来:
“真是巧了,当初福王之乱封街,守我们那条街的正是这支队伍,里面好几个队正和旗总我都认识,逢年过节,我还给他们送节礼的,他们住哪儿,家里几口人,我那里都有记。”
章豫自认自己一向是人情通达的,听到林月鸣这么说,啧啧出声,自愧不如:
“长姐,你这人情功夫做的,几年前认识的队正和旗总这样的小官,你都还送礼,我还差地远呢,该跟你好好学学。行,知道住哪儿就好办了,长姐,地址你给我,趁着还没宵禁,我赶过去。”
林月鸣都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了,回道:
“我是要在京城做生意的,县官不如现管,这种人情不过费点银子,也不费什么事儿。倒是你也来回奔波一天了,只是查查消息还好,如今真要下场,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万一皇上真的恼了秦家,以后怪罪下来,你可能也会受牵连,影响你的前途,我派其他人去,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