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上座。”

即是主位,坐的都是一桌最尊贵的客人,这一桌里,目前林月鸣扫看过,年纪最大的是陆家老太太,但品级最大的是江夫人,甚至连林月鸣自己,因为江升给她请了诰命,作为武安侯夫人,品级都比陆家老太太的三品淑人要高。

所以,若按年纪,该当是陆家老太太坐主位,但按品级,便是林月鸣坐主位,也轮不到陆家老太太。

一般京中讲究的人家请客,都会提前排好座次,把年轻但高品阶的夫人们放一起,绝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简直就是故意搞事情,稍微没弄好,就是要结仇的。

四周全是打探的目光,似乎都在看江夫人是否会谦让一番,将主位让给陆家老太太。

结果江夫人恍若未觉,一点让一让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坐下了,还指着左手边的位置对林月鸣道:

“月鸣,宁儿,你们也坐。”

林月鸣就见旁边陆家老太太和陆夫人的脸一下就黑了。

桌上除了江家和陆家,还有其他家的夫人,见了这场景,纷纷低头喝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只有江宁亲亲热热地拉着林月鸣坐下,然后跟她说着闲话:

“嫂子,秦国公府的花园里,有一片荷花池,可好看了,待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呀。”

上次江宁也在说要把池子挖大点种荷花,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林月鸣便道:

“好,我跟你去看看是什么品种,你既喜欢,若是能种,咱们府里也种些。”

陆家老太太和陆夫人的眼睛一直在往林月鸣这边瞟,毕竟认识的,哪怕现在不是一家人了,像林月鸣这样懂礼数的林家姑娘,按理说是要给她们行礼的才对。

结果林月鸣目不斜视,只跟旁边坐着的夫人打过招呼,然后自顾和江宁说话。

她既进了江家,如今在外,自然是跟着江夫人的。

江夫人都没有跟陆家搭话,她是不可能越过江夫人跟陆家搭话的,就当不认识的陌生人就行。

见这一群小辈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连以前在自己面前晨昏定省的孙媳妇都敢下自己的面子。

陆家老太太忍到现在,忍无可忍,哼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礼数。”

她这一句,指向性太强了,在场的其他家的夫人,继续喝茶的喝茶,没一个搭话。

旁人可以不搭话,陆夫人这个做儿媳妇的,总不能让老太太的话掉地上,于是道:

“正是,见了长辈也不知道行礼,半点不懂敬老尊贤。”

江夫人一向不爱参加京中的宴席,更不认识这俩儿人,听了只觉莫名其妙,自家女儿和儿媳妇聊个荷花,关这老太太什么事儿,谁认识你谁啊,在这充长辈。

于是江夫人当场就问陆家老太太:

“恕我眼拙,您是?”

陆家老太太正襟危坐,难掩骄傲之神色:

“我们是工部尚书府上,内阁陆大学士,乃是我儿。”

一听是陆家,江夫人明白了,今儿这一场,故意把两家放在一起,是有人在搞事情。

但是不管是谁,要搞什么事情,莫名其妙说我们江家的人,那就是不行,先怼回去,其他再说。

江夫人立马道:

“一个小小的三品淑人,既不知道给我行礼,也不知道给我儿媳妇行礼,您白活这么大岁数,怎么上下尊卑的规矩是半点不懂?”

陆家老太太在陆家一向是众星捧月的,一向只有她给别人立规矩的,今日竟被旁人给立了规矩,这下不仅是脸黑,简直没当场背过气去。

不仅如此,身后竟还有人快步走来,喝骂道: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