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小福第一次来起风居,听说要进起风居,身上没有大把的金银也得有几篇有名的文论或者诗词文章才行。
但林小福走在傅九身侧,听着这传说中不好见的起风居的大掌柜商容则的话语……哦,原来起风居是九爷的啊。
九爷可真有钱!
等到了听风小楼,商容则恭敬告退,告退前忍不住又瞅了瞅林小福,恰好被林小福看见,林小福一愣,随即咧嘴一笑,但笑容还没有怎么绽放,就被傅九拉了过去。
“九爷?”林小福疑惑仰头看着比他高一个头不止的傅九。
“待会去火盆那里坐着。”傅九低声说着,微微凝眉,这下了马车也不撑伞,头发和肩膀都湿了。
林小福哦了一声。
而商容则已经快速的告退了。
傅九和林小福一前一后的走入听风小楼的堂屋,卫平和卫安则守在门口。
堂屋很是空旷,居中小矮桌,两个蒲团,一高大的老者正在下棋。
傅九慢步上前,林小福就悄悄的坐到了角落里的火盆旁边,嗯,这样暖和多了。
“来了?跟为师手谈一局。”老者说着,一边整理棋局。
傅九也帮忙整理,整理后,老者率先放下黑棋。傅九就放下了一颗白棋。
安静的堂屋,外头的沙沙的雨声不断,棋子落下的声音不停,林小福坐在火盆旁,被烘烤得热热的,此时让林小福想起了“闲敲棋子落灯花”……如果不要突然间谈起什么朝局之类的事会更好……
“……蔡荃是个死脑筋,他的背后除了陛下还有谁撑着?十年前的青州血案,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欧阳大人和方大人明明就是替大皇子萧一背锅!但谁敢提!你怎的不拦一拦?”老者说着,哼了一声,瞪了眼傅九。
“老师刚刚说了,蔡荃背后有陛下撑着。如此,他就不会死。”傅九慢慢的落下一棋,语调轻淡平静。
老者一愣,随即恍然,“哎呦!对啊!要不是陛下首肯,他也连这个案子碰都碰不了!翻案也不用想了!嘿,大皇子萧一最近是犯了啥事了!”
“半年前他与太子争权夺利,为江州盐税,授意江州驻军统领屠杀江州州令满门!”傅九慢慢的说着,“此事当夜就送进了金陵,只是被压了下去。一个月前,江州州令的唯一的活口出现在了金陵……”
老者皱起眉头,压抑着怒意的开口,“然后呢?那唯一的活口呢?”
“逃了。也被人救了,如今在三味私塾里。”说到此处,傅九缓缓放下一颗白棋。
坐在火盆旁边烘烤的林小福偷偷打了一个呵欠,三味私塾?一个月前?哦,是那小皮球呀。
“你如今是阁议行走,这蔡荃,你得护着点!哼,陛下英明,可在家事上的处置太过糟糕了!”老者毫不客气的说着,脸上怒意腾腾的。
傅九顿了一下,才继续执棋下子,一边慢慢的说着,“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各方考量,我是不懂,但就事论事,十年前的青州血案,半年前的江州惨案,不是任何人想掩盖就能掩盖的!”老者说着,啪的一下放下棋子,“哼!”
傅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棋盘,淡淡的开口说着,“所以老师不必担心蔡荃,他的背后除了陛下,还有一直盯着案子的人。”
林小福点点头,对的对的。
这时候商容则来送热食了,卫平和卫安接过,两碗热食都是热乎乎的牛肉面,味道很香啊,林小福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想吃!
卫平和卫安将两碗热食放到了老者和傅九的身侧,但傅九点了点棋盘,送热食的卫安微微点头,便将热食又端起,随后,朝角落里的林小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