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人昏睡的时候明显一天天变多,叶不?知还是整天都待在病房。

偶然一次,叶不?知在病房里做题,抬头的时候,猛地发现?床上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眼?睛朝着他这个方向看着,叶不?知一下心都提了起来,一动都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奶奶叹息一声,叫了照顾阿姨的名?字。

“秀琴,你出去,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奶奶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嘶哑得不?像话。

叶不?知没出声,站起身往外?面走,缓慢地挪到门口了,奶奶又在身后道:“把?门关好,别让其他人进来了。”

叶不?知一下委屈很了,但还是听?话照做,安慰自己,奶奶说的这个“其他人”,肯定不?是在说他。

老人断气的那天半夜,突然瞪圆了眼?睛,长大嘴,喉咙里艰难哼出的几个字,是在叫知知。

照顾阿姨通知秦骨他们急忙赶来,可?赶到的时候,老人已然没了气息,没能见?到叶不?知最后一面。

知知攥着奶奶的手,哭得隐忍,眼?泪一颗一颗地掉,抽泣的声音是一点一点大声起来的,因为知知想要强忍,抽气的声音特别明显。

秦骨一直在身后扶着知知的肩膀,照顾老人的这十几天,逐渐枯萎瘦下去的人,不?止老人一个,知知也肉眼?可?见?地憔悴,半夜睡着了也总是被梦噩住。

说实话,知知能理解老人别扭的苦心,但秦骨不?能,他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每天折磨知知,耐心早就被磨灭完了。

老人一走,秦骨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葬礼按照老人当地的习俗,办得热闹妥帖,除了老人在牢里的儿子,其他几个子女都是通知到了的,但有的没来,来的几个也当外?人一样冷漠。

戴孝守灵的,只有叶不?知和秦骨。

知知沉默得可?怕,一句话都不?说,却?总是突然流泪。

每当这时候,秦骨就会靠近知知,给一个拥抱,alpha安抚信息素萦绕着知知。

因为没有完全标记,秦骨的信息素所有人都能闻到,但秦骨不?在乎,他控制着信息素,安抚自己的omega,用强壮的身形,挡住所有人看向叶不?知的玩味目光。

没想到,不?要脸的亲戚能不?要脸到秦骨也震惊的程度。

葬礼完了,叶不?知的亲大伯,老人生病一眼?也没来瞧过的亲儿子,突然跟叶不?知提议,老人留下的小院也该分一分了。

这一块是老城区,老早就有传言有拆迁的可?能,几个伯伯婶婶心思各异,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刻让叶不?知一个人占了好处。

叶不?知一句话都没有说,从厨房里拿出来了一把?过年剁肉的大砍刀,站在小院堂屋的大门口,扬起刀指着自己的亲大伯,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

一屋子的亲戚都变了脸色。

“叶不?知,你真是跟你那个爹一样,长本事?了,你真以为拿把?刀我们就怕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大婶阴阳怪气地骂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陡然强烈起来的硝烟味信息素熏得脸色惨白。

高阶alpha信息素的攻击性不?是说说而已的。

秦骨从身后揽住知知的肩膀,拿下了知知紧紧握在手心的,足足有几斤重的大砍刀,在手里掂量了几下,随即扔到了一旁的角落。

“几位,现?在不?走,咱们就一起去警察局坐坐,至于?这个小院,你们想谈,那留个联系方式,当时候律师会上门,亲自来找你们谈。”

在场的几个alpha已经腿软了半跪在地上,就算是beta亲戚,也感受到了明显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