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加糖。老太太应了,转身回屋子的厨房做自己的那份早餐,她不爱吃外面的饭菜。早上她总吃一碗就着?腌黄瓜和花生米的稀饭,或者一份麻油拌面,这东西很好消化。

某种程度来说?,昨晚和姜州关于密室的谈论,比起说?服姜州,他更想说?服的是自己。他很清楚所有的这一切这只是密室给他营造的错觉。不像姜州遇见自己的父母,那种过分的真实?反而引起强烈的割裂感,罗云道在这个密室好像十分幸运地获得了一个新身份,他有了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可以自由自在地住在这里,能够轻而易举地享受姥姥的关怀。

他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连带着?曾经拥有过的温暖,也一并被擦去。如果密室塑造的是从他的记忆提取而来,又或是从现实?中抽取了人格,那么是否说?明他的姥姥其?实?是真实?存在的呢。正如姜州的母亲与父亲真实?存在,没道理罗云道的亲人会变成彻底虚构的人物。

他想说?服自己姥姥是真的,尽管他看什么都?很陌生,他就像戴着?面具演戏,沉浸式地和幻影扮演长?辈慈爱小辈孝顺的弘扬传统美德的剧目。这出戏一唱就是好多天。他从未想过停止寻找自己的过去,只不过接连不断的密室打断了他的搜寻。如今看来,他记忆的缺失百分之百和密室脱不了干系。就算姥姥和这座宅院摆在自己面前,罗云道也无法判断这是否就是自己欠缺的记忆。

无人能回答他的疑问,他希望这是真的。另一方面,他又在心底里嘲弄地看着?密室为自己打造的温情假象,如此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并无法隐藏密室满含的恶意。他已经在这个地方浪费得够久了,包括对于姜州的处理,他也花了过分多的时间,这极大地违背了他破解密室的惯例。

罗云道听见从厨房内传来的灶台开火做饭的声音,他闭上眼,收去了自己微妙的心情,他离开了院子,又重新回到二楼去睡回笼觉,房间里姜州整个人像八爪鱼一般仰面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反正姜州也要再睡好久才能醒,罗云道脱下外套,挂在了椅背上,重新躺了回去。